“小十,你一个人总有顾不上的时候,比如现在。”殷武指了指她手中的饭盒,“你为他带饭,就得离开他,那万一他这会儿需要人呢?没有人照顾怎么成?”
贺锦兮一愣:“说起来,我的确出来得太久了。”
“所以啊,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帮忙了!”财叔笑眯眯地说道,“财叔可以保证,你们独处的时候,我们绝对不会去凑热闹。”
“对对对,绝对不会出现你们新婚之夜时的情况!”路婶飞快接话。
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遥想她和封常棣成亲那一夜,他们在屋顶上守着,然后……惨痛的经历令人心有余悸啊!
“你们说得对,我一个人是顾不过来,可是你们自己也要管那么多人,都跑来封常棣只怕不合适,要不……” 贺锦兮不好再拒绝他们,转头看向殷武,“殷哥来帮忙吧?他应该比你们闲?”
大家虽然不情愿,但是想想眼下的实际情况,只能同意。
临行时,一个个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将全天下交到他手上似的。
贺锦兮看着都替殷武吃力。
不过,也正是有了殷武的帮忙,能做一些她不方便做的事情,贺锦兮才得以稍稍喘息。
接下来的这几日,她便多了时间帮封常棣熬药,记录病症的变化,再根据药方调整。
贺锦兮不知道的是,在她埋头和封常棣研究解药的时候,营地发生了一件大事。
自从齐玉柏将管理的权力交给封廉忌后,营地上下就对这个空降的老头满是怀疑。
但是这个老头也确实有两把刷子,随着他的管理,营地又有了贺锦兮先前的样子。
就在大家对他逐渐改观的时候,现实却令大家措手不及。
那日下午,封廉忌正召集三大营地的营长,讨论调整各个营地的巡逻等问题时,官差突然上门,将封廉忌带走了。
当天下午,便传出他谋害司命的罪名。
阮阮觉得蹊跷,四处打听之后,立刻趁着贺锦兮出来吃饭的当儿,把一手瓜奉献给她。
“这个封叔公,表面上看着慈眉善目,公正无私,实际上坏透了!”阮阮说起这个,真是咬牙切齿,“原来他在我们进入疫区的时候,就混在封家的队伍里进来了,一路上都在想办法使坏,可是一直没得逞,后来他发现商凝珠脑子不清楚,于是派人收买了商凝珠身边的嬷嬷和丫鬟,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说你的坏话,还怂恿商凝珠害你,你也知道现在的商凝珠脑子不太清楚,听着听着就当真了。”
“商二小姐身边的嬷嬷丫鬟倒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连病人的衣服都能拿到。”贺锦兮皱着眉问道。
“啧,这可不是他们的本事,是封叔公……唉,这种坏老头,我可以不叫叔公吗?”见到贺锦兮点头,阮阮立刻改口,“封廉忌从前不是管着司脉吗?这会儿司脉部还是有他的死忠,他的死忠呢又在甲营做事,就趁机偷走了病人的衣服送出去,再通过司脉的人交给商凝珠身边的人,还有商凝珠进入甲营,也是他的安排,这手段,太可怕了!”
阮阮啧啧说完,看到贺锦兮不为所动,忍不住困惑:“贺姐姐,你不奇怪吗?”
“能猜到一些。”
事实上,在商凝珠动手的时候,贺锦兮就觉得奇怪了。
她为什么能进来?为什么会有病人的衣物?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人主使。
一开始,贺锦兮是怀疑封秀雪,所以才会任由封秀雪提议,一直到封廉忌出现,才让她将这些疑点都串联在一起。
也正因为这些怀疑,那天她才会提醒南阳侯去调查。
南阳侯不愧是一方之主,不过短短几日,就将事情查清楚了。
阮阮有些失望,但又立刻打起精神:“不过,有个地方你肯定猜不出来。”
“哦?”贺锦兮侧了侧脸,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侯爷查到嬷嬷的时候,嬷嬷也不知道跟自己接头的人是谁,是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告发了司脉的人,侯爷才顺藤摸瓜查出来的。如果不是这封信,还得耽搁几天呢!”阮阮说着,凑到贺锦兮的面前,“这个,贺姐姐你是不是想不到?”
这确实是贺锦兮没有想到的。
那个写匿名信的人是谁?
必然不可能是小后院,他们如果发现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报告南阳侯。
叶声这几日被封常棣派出去办事,也不可能发现的。
阮阮这口气就更不用说了。
那到底是谁出手帮忙?
“可是话说回来……”阮阮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她看了过来,便听阮阮接着问,“我总感觉齐玉柏这段时间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你看哦,他明明是我们的人,可是封秀雪推举封廉忌的时候,他居然举手赞同!”
贺锦兮道:“他毕竟不是封家人,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和封廉忌共事的时候,也是百依百顺的!有一次我气不过,拉着他问个究竟他竟然……”阮阮说着,脸微微一红。
贺锦兮立刻发现了端倪:“竟然怎么?”
“他竟然说我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处处和他作对!”
闻言,贺锦兮心头咯噔一声,糟了,之前撒的谎是要露馅了!
她状若无意开口:“那你怎么回答?”
“我……”阮阮的脸更红了,“我当时一下子没过脑子,就说,喜欢的是从前的他,不想现在的他,现在的他就像讨厌的齐玉棘,区别就在于齐玉棘比他说话利索!”
贺锦兮:“……”哦豁!算不算歪打正着?
阮阮说完,立刻又紧张地解释:“贺姐姐,你放心,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他算什么,我就是一时说错话而已!”
贺锦兮点了点头:编,你接着编,我信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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