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五月五日后,病情成功得到缓和,轻症病人更是在五日内治愈了病情。
营地上下大为惊叹,大长老当天就将司命更换的请愿书送呈南阳侯,迫切为这场赌局定下结果,无人理会此刻依旧在甲营小屋的封常棣。
就算南阳侯以疫情为由,暂时将请愿书压下,但是在封家族老眼中,封秀雪已经是胜利者。
正是烈火烹油之势,封常棣忽然从甲营小屋出来。
此时,封家族老与封秀雪正在南阳侯处,催促他尽快通过封秀雪的司命之位,同时革去封常棣的官衔。
封常棣的出现令众人大为骇然,因为他竟然……竟然没有穿油布衣,没有戴布巾,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
大家纷纷往后退,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纷纷出口指责。
“常棣,你这是……怎么不戴面巾!”
“亏得你还是司命,这点都不懂……”
封常棣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唇角露出几分讥诮:“身为大夫,就这么怕死?”
“胡闹!”大长老以袖掩面,“还不快回甲营去!”
“大长老,重症才要回甲营,无病去什么甲营?”贺锦兮是和封常棣一块来的,此时的她和封常棣一样,已经卸下了油布衣,正跟在封常棣身侧。
“无病?”南阳侯一愣,“司命,你……你的病治好了?”
贺锦兮笑道:“正是,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司命的病不但治好了,而且已经恢复到先前的康健。”
封常棣微一颔首,贺锦兮适时将捏在手中的药方送上:“这是司命的药方,请侯爷过目。”
南阳侯立刻接过,待看完药方,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长老们也跟着传阅,随后,厅内爆发出嘲笑声。
“常棣啊!你真的是黔驴技穷了,竟然抄旁人的药方!”大长老严肃地开口。
“大长老,这方子里的每一味药都是司命亲身酌量试过之后确定的,哪来的抄药方一说!”贺锦兮不满地说道。
“就连份量都一模一样,怎不算抄?”二长老敲着药方道。
“其实病理一致,用药相同并不希奇。”封秀雪轻咳一声,温和说道,“常棣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制出药方,确实了得。”
“你的药方研制出来之后,便已在封家子弟身上用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了抄一份充当自己的又有什么稀奇?”封元盛说着故作痛心疾首道,“只是常棣,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是啊,输给你姑姑又不丢人,何必那么在意司命的位置呢?”封元齐也跟着开口。
贺锦兮的脸一沉:“诸位叔公叔伯,你们……”
话未说完,便被封常棣拉住。
他朝她轻轻摇了下头,她只得止住声音。
封常棣将贺锦兮护在身后,冷冷看着众人:“我原以为你们不会那么瞎,没想到,你们不仅瞎,连脑子都没有。”
“常棣,你不要以为有司命身份在,就可以随意折辱我们!”封元盛怒气冲冲道,“再怎么我们也是你长辈。”
“即是我的长辈,就得公正,张口之前,先把药方看清楚了。”封常棣说着,甩了一下衣袖,袖中就飞出无数张药方,哗啦啦的全贴到长辈们的脸上,除了南阳侯。
是以,旁人只顾着气急败坏,唯有南阳侯看出了不同,他指着药方最下一行道:“这药方上多加了六个字,药材不得炮制,这是为何。”
大长老怒道:“荒唐,药怎么能不炮制,这药方中的草药有些含毒,若是不经炮制,那毒性是会毒死人的,还有一些药,如果不炮制,那就无法激出药效,你……”
“不知大长老有无看仔细,药方中有一味越冬蔓,这味药一经炮制,其药效便会锐减。”贺锦兮忍不住指着药方说道。
“越冬蔓的药性强烈,即使锐减也无碍。”封秀雪缓声道,“这越冬蔓含有微毒,误食会引发高热,疫病病人本就高热不止,若不炮制,岂不是在害人性命?”
“司药管着封家的药库,统筹往来药材,本应对药材了如指掌,怎么对自己开出的药方却不太清楚呢?”贺锦兮毫不客气地嘲笑,“只要加上秋甘草,不仅能抵其毒性,更能将其他药材的毒性消除。”
二长老捻着胡子,皱眉摇头:“胡说,上古医书上虽然记载秋甘草消除毒性的功效,可是古今多少大夫亲身试过,这药材根本没有这等药效,只有些微解暑的效用罢了。”
“先前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一直到我们发现了一件事。”贺锦兮说道,“秋甘草只剩下解暑的功效,是在自炮制之法出现后,前人的纠正,在此之前,但凡是解毒的方子,都有秋甘草的身影。”
南阳侯大喜,迫不及待想要确认:“司命夫人,可否把医书拿来看看!”
“怕是不能。那些,都在我的脑子里……”贺锦兮一愣,尴尬地笑了一下,又立刻提醒道,“总之,这秋甘草一经炮制,便无此奇效,那些喝了炮制过的药就会……”
“会如何?”南阳侯紧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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