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往后退,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纷纷出口指责。
“常棣,你这是……怎么不戴面巾!”
“亏得你还是司命,这点都不懂……”
封常棣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唇角露出几分讥诮:“身为大夫,就这么怕死?”
“胡闹!”大长老以袖掩面,“还不快回甲营去!”
“大长老,重症才要回甲营,无病去什么甲营?”贺锦兮是和封常棣一块来的,此时的她和封常棣一样,已经卸下了油布衣,正跟在封常棣身侧。
“无病?”南阳侯一愣,“司命,你……你的病治好了?”
贺锦兮笑道:“正是,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司命的病不但治好了,而且已经恢复到先前的康健。”
封常棣微一颔首,贺锦兮适时将捏在手中的药方送上:“这是司命的药方,请侯爷过目。”
南阳侯立刻接过,待看完药方,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长老们也跟着传阅,随后,厅内爆发出嘲笑声。
“常棣啊!你真的是黔驴技穷了,竟然抄旁人的药方!”大长老严肃地开口。
“大长老,这方子里的每一味药都是司命亲身酌量试过之后确定的,哪来的抄药方一说!”贺锦兮不满地说道。
“就连份量都一模一样,怎不算抄?”二长老敲着药方道。
“其实病理一致,用药相同并不希奇。”封秀雪轻咳一声,温和说道,“常棣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制出药方,确实了得。”
“你的药方研制出来之后,便已在封家子弟身上用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了抄一份充当自己的又有什么稀奇?”封元盛说着故作痛心疾首道,“只是常棣,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是啊,输给你姑姑又不丢人,何必那么在意司命的位置呢?”封元齐也跟着开口。
贺锦兮的脸一沉:“诸位叔公叔伯,你们……”
话未说完,便被封常棣拉住。
他朝她轻轻摇了下头,她只得止住声音。
封常棣将贺锦兮护在身后,冷冷看着众人:“我原以为你们不会那么瞎,没想到,你们不仅瞎,连脑子都没有。”
“常棣,你不要以为有司命身份在,就可以随意折辱我们!”封元盛怒气冲冲道,“再怎么我们也是你长辈。”
“即是我的长辈,就得公正,张口之前,先把药方看清楚了。”封常棣说着,甩了一下衣袖,袖中就飞出无数张药方,哗啦啦的全贴到长辈们的脸上,除了南阳侯。
是以,旁人只顾着气急败坏,唯有南阳侯看出了不同,他指着药方最下一行道:“药方里的药材的确是一模一样,但是药材的下方为何会有炙、炒、漂、水火之类的字眼。”
贺锦兮道:“这些都是药材的炮制之法,一些药材需火制,一些药材只可水制,还有一些就必须水火共制。”
大长老捡起地上的药方看了一眼,便冷笑一声道:“荒唐,身为司命竟然不知炮制之法,桂枝应需蜜制,泽泻应当麸炒,你写的是什么!你不知道是药三分毒?不知道用错炮制之法,不但无法激出药效,更有可能影响整个药方,甚至危及性命!”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我们才调整了各位药材的炮制之法,以此调和药效,去除毒性,这味药才可在治好疫病的同时,亦不伤及根本。”贺锦兮淡淡道,“这些不过是寻常的君臣佐使之道,大长老竟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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