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盛房内已经用消毒的艾草等香料熏过,夏襄玲蒙住了口鼻,穿着油布衣,紧紧守在他的身侧,不曾离开,一等封常棣把完脉,便迫不及待问道:“常棣,你四叔他……也是得了疫病?是不是吃了药就可以好?”
封常棣的眉头紧蹙:“他的症状比其他人更为严重。”
白苒闻言,立刻前号脉,片刻之后放开,示意封常棣出来。
封常棣与贺锦兮随白苒出了卧房,寻一处无人地,白苒才开口道:“看来,那幕后主使者又加重了这疫病的病症,是不打算让这疫病结束。除非找到新增的是哪一味药,否则又要死伤惨重!”
“能随意控制病症,此人的医术极为高明。”
“你先前说,已经有了幕后主使者的线索,那人是谁?”白苒问道。
封常棣缓缓道出一个名字:“前任司脉,封廉忌。”
“竟是他!”白苒倒是听说过。
“他蛰伏于封家几十年,利用司脉之位,暗中倒卖毒药材,从前是以次替好,后来野心却大了起来。”封常棣沉默了一下,道,“不知白掌门有无听说过两年前楚州疫病?”
白苒道:“我记得当年你恰好在楚州,亲自拟出药方,结束疫情,难道楚州疫情与封廉忌有关?”
封常棣点了点头:“当年我发现,第一个患病的病人之所以发病,并非传闻中误食了夜莺,而是被人投毒,只不过因为时隔太久,寻不到样本,后来我又从北城疫病中发现了同样的情况。转而令人回楚州调查过,果然发现了封廉忌的踪迹。”
“或许是巧合?”
“并非巧合!”夏襄玲的声音抢先打断了封常棣的回应。
她飞快冲到封常棣面前,双腿一弯,便跪了下去。
封常棣退了一步:“四婶,你这是……”
“常棣,我可以作证,是封廉忌下毒!我可以把我说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求你救救你四叔,他平日里虽然混账,可没有那么狠毒,都是被秀雪和廉忌利用了!”
封常棣和白苒对视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
夏襄玲便将夏家如何和封秀雪勾结倒卖毒药材,如何以夏家唯一血脉威胁,令她不敢出声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这些日子,她忍气吞声,虚与委蛇,不过是想找到夏家唯一的血脉,却意外发现了几个毒药材藏匿之所。
她本想以此为条件,与封廉忌谈判,哪成想,他竟然对封元盛下手。
“我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想夫君枉死,唯一的希望,便是常棣你。”夏襄玲低下头,眼中难抑悲伤,“夏家有罪,我不敢声张,只能悄悄寻人,但如今夫君有难,我……我不能再退缩了!”
待夏襄玲离开,贺锦兮不禁感慨:“四房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
白苒却无心理会此事,思索之后说道:“你们先前说,李闲庭帮助封廉忌脱身,将封秀雪拉下司药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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