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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那位百姓言称的圣人天子手中,不该亡。

“大汉......”

“什么?”

廉复还没有意识到老爹在想什么,生怕这个平日里就是混日子的老父亲,不让自己上战场。

廉汉升看着廉复那稚嫩脸庞上的跃跃欲试。

自己为什么给儿子取名为“复”?

他又看了看前些年才翻新的院子。

早年他并不住在琼州城,朝廷败走迁都,他才跟着迁了过来。

琼州城里卖油,能卖得更多吗?

他又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粗糙的双手。

从草甸里摸出一张外貌朴实的长弓。

散尽家财,为何唯独没有卖掉这张长弓?

廉汉升在弓上摩挲着,弓身没有任何装饰,感觉粗糙,但是仔细观察,每一寸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瑕疵。

还是如以前一样顺手,弓的尾部还用一根皮绳绑着,用来固定弓弦,防止弓弦在未被使用时松弛。

“这些年,我还在养护这柄弓?”

廉汉升试了试弓,很趁手。

为何自新帝登基之后,每次城中有大事,他都会特意去现场?

想明白后,他那蒲扇大的手,一巴掌扇在廉复脸上。

廉复捂着脸,被扇得七荤八素,我这还没上战场呢,就给您老扇走了半条命?

廉汉升啐了一口,扭了扭肩膀,肩骨发出一阵响声:

“你老子我当了五十年的兵,哪轮得到你这新兵蛋子?”

“爹,你.....”

“老子我手底下的大头兵都死完了,也该轮到将军了。”

廉复痴痴的张着嘴,他实在无法相信那个普普通通的卖油老翁,曾经还入过行伍。

尤其是手上这把子力气,年逾七十还能这么扇大嘴巴,年轻时起码也是个猛将。

冷不防廉汉升又一个大巴掌过来:

“滚老子屁股后面跟着,就靠你们这些民兵,能行啊?”

临走前他把那枚蔫了吧唧的老桃给吃了。

舔了舔嘴,是干瘪了些,可至少能果腹。

琼州城里零零散散多了许多拿着兵刃的散兵。

他们的特点是,只有兵刃,没有甲胄,大多年过半百,头发花白。

有的是小校,有的是都尉,有的是曲长,当然,更多的是普通士卒。

但这时候,他们没有官职大小之分,对他们来说,只有一个称呼。

汉家儿郎。

一个叼着草根的男人,在院中苦坐良久,筹划万千后,猛地站起来。

他用力摔掉草根,狠狠碾上一脚,从屁股底下抽出刀,怒骂一声。

“草踏马的胡狗,草踏马的世家,干!”

眼神中的坚毅,看得让人可怕。

一个矮壮的男人默默打磨着刃口,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熟睡的孩子。

他的眼神变得轻柔,又变得狠厉:

“爹去给你挣些私塾拜师礼。”

一个精瘦的男人从屋中走出,手上还拿着柄长刀。

女人的手抓着他的臂膀,他用力一抖:“你这婆娘别拦我,要是东胡人占了城......”

等东胡人完全占了城,这小娘皮还不得被全身开发咯?

这能忍?

听说东胡人荤素不忌......

他身后一紧,拿着长刀猛地挥了挥。

汉家儿郎,远不止老卒。

此时,一员小将还在赶来的路上。

路过火烧一片的东胡大营残骸时,一不留神,掉进了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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