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驭八骏,提剑出西京。
刘恪率军三千出城。
“阿巴顿。”
他正在驴车上复习东胡语。
想要让子孙后代不学外语,那就得自己先熟练掌握外语。
“陛下为何不乘马车?”
护卫左右的赵宁有些奇怪。
他胯下白马,是从东胡大营缴获的战利品中挑的,极为神骏。
那些缴获的战马,虽然不足以训练出一支像样的骑兵,但也足够军中将领使用。
为何皇帝依然乘着驴车呢?
刘恪见赵宁如此,有心教导,便道:
“子义,你以为朕让群臣传阅《治民疏,心里就真的没点想法吗?”
赵宁摇头不解:“末将不知。”
刘恪眉头微皱,轻声道:
“马匹高大英俊,速度快,爆发强,可用于作战、观赏,自周以来,便有穆王八骏闻名于世,王公贵族无不是以拥有一匹骏马为荣。”
“毛驴黑丑,毛色大多黯淡,个头矮小,毫无美感,速度慢,性子还胆小,没事就叫,十里八村都能听到,根本上不了战阵。”
“因而自古以来,马匹便比毛驴高贵。”
“岂不知,马匹金贵,需要更多粮食喂养,而且适应力弱,走不得泥泞小路。”
“反观驴,不挑食,不容易生病、耐力强、能走地形复杂的路,性格温顺吃苦耐劳。”
“所以,这自古以来,便是对的么?”
赵宁嘴巴微张,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点。
细细一想,看似在说马、驴,实际上可不是在说世家门阀,与平民百姓吗?!
“宁早知道了,多谢陛下教诲。”
“无论是驴还是马,138亿年前是一家啊!”
刘恪点到为止,没有再说。
赵宁和其他武将不同,理政也高达83,未尝不能治理一方。
多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赵宁,以后用起来也更顺手。
勋贵和世族天生对立,更何况赵宁这种和世族有仇的勋贵了。
“急行军,尽快赶到南浦郡。”
刘恪二话不说,加快驴车速度。
驴车比马车快得多,要什么马?
赵宁有些担忧:“若是急行军,士卒疲惫,到了郡城之下,只怕没有可战之力啊!”
“子义勿荒,正面强攻,本就打不过,看朕巧取便是!”
刘恪相当有自信,他专门投入了2000君威,为的不就是夺城?
不多时,三千兵马便来到了合浦郡城外。
夜色如墨。
人困马乏,纵然是挖地道都没什么力气。
只见刘恪下了驴车,唤来那一千穿戴着残破东胡甲胄的士卒,举着火把,大剌剌走到城下。
并没有靠的太近,而是在箭矢射程之外,停步。
而后刘恪深吸一口气,大吼道:
“开门!”
“速速开门!”
护在一侧的赵宁顿时愣住了,这是......东胡语?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再往前一步,我就要射了!”
城头上的士卒见着外面火把齐明,第一时间就警惕了起来。
随后听见叫门声,赫然是东胡语,为之一愣。
再举着火把一看,城下士卒全都甲胄残破,极为疲乏,像是遭逢了一场大败。
那小卒当即就吓了一跳,莫非前线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们是南军的兵,那汉人的狗皇帝阴险至极,竟然用挖地道攻破我军大营,我军大败。”
“途中我们和部队走散,所以来到这里,快让我们进去休整!”
刘恪嘴上说着大败一场的话,语气却是理直气壮,声势不减。
倒是身边那跟随的一千穿着残破东胡甲胄的汉军士卒,有些担心,看起来更像溃军。
“他在说什么?”
城头上的士卒虽然听得出来是东胡语,但他听不懂内容。
东胡人虽然占领了中原,但大多地方的治理、守军,还是任用的汉人,只是会安插少量东胡人加强掌控力度而已。
至于东胡八部的自己人,则多是在东西南北四军或是王庭精锐之中。
“看起来像是南军的兵,可能是南军的张将军攻破了琼州城,所以派人报捷来了吧。”
“报捷哪用得着来南浦郡,而且你看他们的甲胄残破,精神气也不好,像是大败了一场,会不会有问题?”
一个凶神恶煞的东胡人小校赶来。
他没急着向城下问话,而是问着那率先喊话的士卒:
“他们刚才喊的什么,你依调重复一遍。”
那汉人士卒虽然不会东胡语,但依葫芦画瓢重复一遍,还是能说准几个关键词。
“挖地道?大败一场?”
东胡小校皱眉,望着城下的兵马,确实是败军之相。
而且甲胄、兵刃,都是东胡军中制式配备,做不得假。
相比之下,这城内的汉人守军,甚至都用不上这些符合军中规范的制式兵刃。
“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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