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
箫元常嘴角微动,眼神飘忽,欲言又止:
“赵将军受陛下之命,在琼州内率兵搜寻东胡人的耳目,颇有斩获。”
刘恪点了点头,抓特务还是赵宁适合,遛个弯迷了路,指不定就能找着几个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颇有斩获很正常。
只是箫元常依然苦着脸,道:
“半月前赵将军遣人来报,说发现有东胡人潜入密林之中,前去捣毁。”
刘恪不由得笑了,生活就像一个迷了路的赵宁,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带来什么。
“那就是半个月都没有子义的消息了,也罢,不提他便是,要是归来时没有斩获,就扣他的俸禄!”
箫元常摇了摇头,他哪见过这样的将军,走着走着人就没了。
也就是赵宁走丢了之后是真能立功,当今陛下又宽容待人,扣扣俸禄施以小惩,要换成他人,早就一撸到底,当大头兵去了。
一干文武回到琼州城,这才算尘埃落定。
刘恪稍微休整了三日,便得到普六茹部已经将所有舰船调集,陈兵海上的消息。
一时间朝野动荡,人心思动。
只有见过了普六茹部舰船旌旗招展,一扬帆便是遮天蔽日之景,才知道皇帝出海带回来的几百艘老式舰船,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刘恪也顾不上再休息,召见何坤相随,一同去往大牢见贾无忌。
朦胧的烛光下,贾无忌正坐在牢房的草席上。
眼前一方棋盘,但并没有落下黑白棋子,他只是一手托腮,一手轻拍着草席,显得从容淡定。
仿佛朝野内外的动荡都和他无关,正在享受着一份牢中独有的安宁。
“老先生,朕来问计了。”
刘恪也不嫌弃大牢的环境,直直往贾无忌对面坐下。
何坤则是侍立在一旁,他不敢坐,无论是皇帝还是贾无忌,他心底都怕的不行。
皇帝自然不用说,威信是拿东胡人的命打出来的,贾无忌也是抄家抄出来的满手血腥。
何坤不禁回想起这些日子里,他和世家接洽,拿钱赎人时,别人看见来的是他,而不是贾无忌,竟是松了口气。
那可都是一方豪族的族长家老,哪个是没见过市面的?哪個不是在族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才掌权的?
竟然被贾无忌威吓到了这种地步!
何坤低着头,不敢多说,只是对着看守的狱卒使了几个眼色,令其退下。
贾无忌这才道:
“看来东胡人应该已经调集了舰船,想要封锁琼州。”
“想要掌握主动,大汉在海上,必须要有可战之力。”
“南海大海盗孙直恩,手中有两万海寇,船只近百艘,又与东胡人有仇怨,可以利诱,令其相助。”
训练水师要比训练步卒困难的多。
水师作战要熟悉水域,保证在各种水域中,都能驾驶战船,即使有风浪的情况,也要开的稳。
还得掌握必要的水文和天文知识,善于识别方位,计算航程,熟悉航道等。
而且,纪律也得极为严格,引为水战比陆战更复杂,分工更细致。
稍有出错,便会造成混乱。
最基础的会水、水性好,自然不用多说。
有这么一大堆的前提条件,没有个三五年,是训练不出来一支合格水师的。
所以贾无忌充实大汉水上力量的方法,是引以外援,而不是煞费苦心花时间自己去练。
刘恪不同,他练的不是水师,是海盗,所以花了大半个月,就把八千汉军士卒,练成了堪可一用的海盗,反过头来把孙直恩给劫了。
他眼角余光瞥了眼依然低着头,认真听着一切的何坤,道:
“在东胡人调集舰船的时候,朕已亲自出海,收服了南海海盗。”
贾无忌一副万万没想的样子,连连拜道:
“陛下圣明!如此便有了一支能在水上作战的士卒!”
同时他又露出些许担忧之色,本就皱纹纵横的老脸上,又多了几道沟壑:
“只是有兵,还不足以对抗东胡。”
“东胡普六茹造有大量舰船,即使有海盗的船只,也绝对比不上正儿八经的战船。”
“贾卿又有何计?”
“夷州多船,交趾多木,且俱为大汉邦国,可引为外援。”
夷州可以直接拿船,交趾可以造船,都是好办法。
刘恪又瞥了眼何坤,见着何坤眉目越发恭顺,便道:
“夷州也归属于大汉,现在朕手中已握有数百条船,近三万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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