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时候,就已经怀抱以一死,兴大汉的决心了吗?
陈伏甲不由得抹了抹眼角,那黄金万两,可是天下汉人的希望啊!
刘恪打发走陈伏甲,心中感叹。
幸好这家伙没有忠贞的特性,要是岳少谦在这里,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他远远望着东胡人的救援船,感觉到船只速度稍稍加快,便知晓船工和将士们,已经全速航行。
也没什么多余想法,他迫不及待的将双手握在了船舵。
然后
盖海号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刘恪顿时喜笑颜开,开挂就是爽!
他让夷州造船厂的工匠,给盖海号来了一点精致小改造。
首先,便是在船身加装了四个轮子。
然后把船首处换成了驴首。
以防万一,他还让人在船舱里准备了一只驴,拴着缰绳和船连在一起。
有驴有轮子能载人,说是驴车不过分吧?
哪有什么船,这就是能在海航行的驴车,他刘恪就是海驴车夫!
“这把火,要万里绵延。”
不知何时,刘恪单手掌舵,另一手拿起一支火把,船的火势又大了些,眼见着就要撞东胡的救援船。
“要东胡惊惧。”
他高举的火把,熊熊火焰,映照出了他俊朗却又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容。
“要天下皆震!”
火把被他猛地摔在地,燃起准备好的桐油。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轰然发出了巨大的震动!
而东胡救援船的张淮阳,和刚被艨艟接应,得以死里逃生的普六茹阿摩,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
他们也有所预料,觉得汉军不会放他们轻易逃离。
可能会派遣艨艟走舸等小船追击,继续借助南风来烧他们。
所以做了充足的防火和迎战准备。
可这是什么鬼?
一艘楼船冲过来了?
四层楼的楼船,他凭什么开这么快?
布置用来阻挠汉军追击的艨艟根本没用,直接被撞开了!
而且船的火势也是极大!
别说那些防火措施了,就算船只花大价钱全用牛皮包裹防火,只怕也是瞬间点燃!
轰
再度一声巨响。
被盖海号引燃的船只,顿时火焰席卷,黑烟滚滚涌出。
张淮阳与普六茹阿摩所在的舰船,也被波及,起了一片火光。
东胡将士们万分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
尤其是那些和普六茹阿摩等人一同被救援的将士,更是如此。
本以为逃出生天,却发现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老天这是非要他们死?
他们索性也不挣扎了,就站在甲板,爱咋咋吧,今天肯定死定了。
普六茹阿摩更是面露绝望之色,张淮阳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完了完了!
全完了!
本就猛烈得不正常的火势,在南风的推进下,很快就蔓延开来!
所有的救援船无一幸免,就算有少量艨艟、走舸能开出去,这么一耽搁,汉军的追击也赶过来了!
全军覆没!
陈伏甲与将士们一同提前跳海,倒是没什么损伤。
只是在海漂了会儿,后面的甘文禁就带着弟兄们来接应了。
“陈大人,陛下呢?”
甘文禁还没意识到发生了多大的事儿。
这种纵火烧船的方法,放在海盗之中稀疏平常。
在两船相撞之前,提前跳海,除了掌舵的那个,其他人没什么危险。
就算皇帝在船,至多也就算是冒了点险。
可行军打仗,哪有万无一失的呢?
而且皇帝的水性,之前在游泳时他可看的一清二楚,海波涛汹涌,依然畅游自如。
他甘文禁要是水猴子,皇帝就是水龙王,水性比他何止强了一筹!
“嘿!逮着了个孙子!”
廉汉升也率船赶来,痛打落水胡狗。
他手底下的将士们还将普六茹阿摩给抓了个正着。
只是一时间找不着绳索,看着像大鱼,又不好直接杀,便用刀架在他脖子。
普六茹阿摩感受着颈脖间的凉意,颇为不耐:
“本王乃普六茹部贵族,岂可刀剑加身?”
廉汉升皱着眉头,跟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蒲扇大的巴掌扇了过去:
“你什么王?”
“本王乃”
又是一个大逼斗。
“你什么王八?”
“本王”
啪。
“八。”
看见普六茹阿摩老实了许多,廉汉升也问向陈伏甲:
“陈大人,陛下应该和伱一起在盖海号吧?”
“陛下呢?老夫可得好好劝一劝陛下。”
“这次事出突然,若是让胡狗被救走了,确实是个麻烦事,可下次决不能再以万金之躯犯险!”
陈伏甲依然没有回应,只是不断在张望着海面。
可他始终没发现想要找的身影。
今天干了一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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