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刘恪习惯性去大牢里见了贾无忌一面。
只是这次他还顺便把贾无忌,给放了出来。
依照现在大汉朝廷和世家大族的蜜月期,贾无忌收敛一点的话,也不那么怕天降正义。
毕竟贾无忌的理政也有92点,帮箫元常分担一点后勤压力,为大军多筹措一些粮草,也是极好的。
此时大牢里一片肃静,所有无关人等回避,只有君臣二人。
刘恪神情肃穆,紧紧握着贾无忌如树皮般的老手,郑重嘱托道:
“琼州乃大汉之根本,绝不容有失,就托付于贾卿了!”
“谨遵陛下之命。”
贾无忌抬了抬眼皮,也认真应着,至于出几分力,还有待观察。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次比以往都要麻烦些。
皇帝又要亲征,但与之前不同,东胡人此时已经不占优势。
而且有岳少谦领兵驻守康海郡,琼州有了屏障,东胡人很难打进来。
如果东胡一方,想要对大汉有所动作,发兵攻打很困难
即使是拼命强攻,也对付不了短期内有了足够粮草供应,还被皇帝充分信任着的岳少谦。
万一被找着了可乘之机,还会被岳少谦反推。
外事难以占到优势,那么东胡一方,必然会充分调用细作,在琼州内部大肆动作。
若是琼州内部真出了事,就是他该干的活儿了。
杀。
刘恪又重重握了握贾无忌的手,才松开。
一切尽在不言中。
箫元常是搞后勤的一把好手,岳少谦也是将帅之才。
但一个人擅长带兵打仗,一个人长于政务,都不是能够统率全局的人。
以前刘恪能放心亲征,相信后方不会出大错,也是因为这俩人合体了。
现在俩人分开,威力减半,只能将后方交给贾无忌。
贾无忌其实也不是能统率全局的人。
保身、藏拙这两个特性,他不会轻易自作主张。
但人家智略着实爆表,值得信赖。
“人才还是太缺了啊”
刘恪还是只能把招揽人才寄托在箫元常身,指着这个人才挖掘机能再挖几个有用之人。
哪怕是李景绩这种百战百败的抽象存在,大体能力也是中人之姿。
要是再抓几个魏季舒这种,颇有谋略又能理政的,就更不错了。
贾无忌缓步跟随刘恪,离开大牢。
就在快要见到外面的光明时,他忽然顿了顿,像是怕阳光刺眼一般,用袖袍掩住眼睛。
他同时回头望向了牢房。
好像是怀念牢房里安逸的日子。
但眼中却不是眷恋,而是一抹难以言述的兴奋?
这次亲征,刘恪决定走水路。
交趾国三面陆地环抱,仅有一面与南海相连,不过水文环境较好,冬春和夏秋洋流、风向相反,不存在全年范围的不利气象环境。
最大的影响可能还是台风。
好在刘恪还有个阴阳五行之数的天命,看天象也是略懂略懂,配合两个海盗天赋,登陆战不算难。
走水路直接西进,从日南郡的港口登陆交趾国。
然后从南往北打,拿下日南郡,击破九真郡,最后一路北攻破交趾国都,即交趾郡,这一仗就算结束了。
要是从陆地走高州打交趾国,固然能发挥汉军的步战优势。
但交趾郡北方的凉山横在面前,要打过去,还得翻山越岭,比较费劲。
而且凉山就是交趾国布防的重地,其中还有许多交趾土著居住。
找个山洞一钻,找处密林一躲,汉军就摸不着头脑了,还容易被熟悉地形的交趾土著不讲武德。
从海登陆,一路往北打则不然。
凉山之后基本是一马平川的地形,无险可守。
也就是说,这一仗,如果能在交趾国南部顺利登陆,基本算赢了一半。
这次刘恪手带了陈伏甲做参军,除了出谋划策,还可以出使交趾国。
等到登陆成功,就让陈伏甲去劝降。
自己这边登陆赢一半,对面交趾投降输一半,四舍五入大汉就是大获全胜。
常规由典褚带着八百御前侍卫护卫左右,甘文禁则统率两万水师。
但除了两万水师之外,还有两万步卒。
这部分人马,就需要另一员将领来统率了。
刘恪选择了李景绩。
没办法,岳少谦在高州领兵,赵宁则被他放去高州打野了,琼州必须要个靠谱些的将领坐镇,只能让廉汉升留守琼州。
手头能用的,还真就只有这个百战百败的李景绩。
“大不了让他负责安营寨扎就行,步卒调动让甘文禁兼职。”
不过刘恪心里其实挺看好李景绩。
踢开百战百败不看,四维数值都在七十多,接近八十。
特性也不错,精析就是善于总结,能加快成长,进退有据换个人来,就是神技,见微知著也不错,说明他注重细节,能从细节推演大局。
要是发展好了,再想办法把百战百败给消掉,妥妥的全面发展型大将之才。
不多时,刘恪便率军抵达置壁港,甘文禁早早就与水师士卒在船等着了。
刘恪正要率部登船,偶然见到置壁港的栈桥边,立了一块巨大的石碑,面的字还挺飘逸,称得世间品。
“昭武帝灭东胡水师于此。”
他一字一句读了出来,立时便皱了皱眉。
“这是谁弄的?!”
陈伏甲应声道:
“是萧大人遣人立的碑,面的字也是萧大人亲手所书,由工匠刻写,说是为了鼓舞士气,收拢民心。”
“好一个箫元常,竟然也学会铺张浪费了!”
刘恪大喝一声,看模样似乎有些生气:
“这种小事还需要立碑记载?”
“百姓们缴纳给朝廷的税赋,难道是拿来做这种事情的吗?!”
“还亲自手书,他就是炫耀自己字写得好看!”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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