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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配合忽悠。

刘恪觉得,自己绝对是造反头子,还是特别能蛊惑人心的那种。

这俩玩意要是合成,指不定能合个什么诡异玩意儿出来。

天命抽都抽出来了,不好好用一用,怪可惜的。

堂堂一个皇帝造自己的反,可能有点抽象。

但大汉的皇帝,带着交趾的人民,造交趾的反,这也没什么吧?

于是乎,汉军这么一路打,一路分,一路鼓动流民、百姓,所过之处毫无抵抗。

有黄公权大义灭亲做表率,日南郡治下的郡县,竟有三分之二的豪族,主动把土地献了出来。

要是实在族中阻挠重重,族老、族长之类的碍事玩意儿舍不得田,直接检举揭发。

你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啊!

这些豪族的反应,着实有些出乎刘恪的意料。

不仅自发献田,还有大义灭亲,进一步促进了分家析产。

见豪族们如此配合,基本没有难度,刘恪也就将打豪族分田地的事情,全都交给了陈伏甲。

他自己则是借着瓦剌留学生的天命,操着一口南越土话,忽悠了一波迁至县城中居住的南越土著。

南越土著并非全都住在山林里。

毕竟交趾国立国也有几百年了,虽说南越土著们,依然有着自己的一套习俗文化,但对中原文化也比较认可。

再说了,县城一应配套设施齐全,城里住着,再怎么也比山林里舒服,土著归土著,不能当土鳖啊!

这些住在县城里的南越土著,比山林里的南越土著,思想更为开放,也更有野心,几亩田就能让他们拼命。

而且他们的战斗力,并不比住在山林里土著,差太多。

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是很不错的兵源。

刘恪当即就用豪族的粮,扩军八千。

死完最后一个南越人之前,汉军绝不会退出交趾。

一路摧枯拉朽,最后整个日南郡范围内,也就只剩下了日南郡城。

并且已经逐渐发展出了,一套成熟且固定的模式。

投了的带路党,留你一命,分家,分田。

不投的豪族,直接开始公审。

审完就砍,还能挑几个幸运观众零距离观刑。

也有胆子大的幸运观众,跃跃欲试,想亲自斩杀为富不仁的豪族。

可惜谁能砍人这个问题比较严肃,执法权只能在朝廷。

话说回来,即便有了固定的带路模式,日南郡也挺难打的。

足足阻挠了汉军三日。

三天时间,放在以前,都已经拿下三郡了!

这次确实麻烦,也不知道是交趾国中,是哪个能人,提前将日南郡和九真郡的郡兵,给换防了。

因而这日南郡的守将,以及大多数郡兵,就算城破了,也影响不到亲族。

光棍一个,啥也不在乎。

尤其是这刚调防过来的守将,还是个南越土著,铁了心要为国尽忠,口中大喊着为了天柱神的荣耀,死守到底。

可惜了这么一个忠臣良将。

他想死守也没用,城中那么些豪族不想死守啊!

你说伱又没爹妈又没儿女的,万一皇帝找不着人杀,迁怒豪族了,该怎么办?

于是乎日南郡中的豪族们,借口为郡兵送物资,直接在酒席之间,给守将敲了闷棍。

死守到底,所以他就死了。

刘恪就这么带着大军以及裹挟的流民们,大大咧咧进城了。

“汉军这边走!”

“乡亲们都出来吧!汉军不抢粮食!”

“汉军进城,打豪族分田地,乡亲们快来城门口分田!”

“朝廷分田,来晚没登记的,可就不作数了!”

“汉军进城,不取百姓一分一毫,大家伙儿不要怕!”

“汉军惩戒豪族,大家伙儿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啊!”

刘恪:“”

这些被他号召来带路的交趾人民,热情归热情,积极归积极,就是路走的好像有点偏。

嘴里的话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味。

不过大致意思,倒也没问题。

“陛下,老夫心向大汉已久,今日终于迎来了太阳!”

交趾豪族比中原世家直接的多,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

这些天来,刀抬得越高,这些豪族就越会舔,垫着脚够着头,也要拼命舔。

刘恪已经适应了,拿捏着姿态:

“你们这儿就三家,朕也很难办啊!”

日南郡的豪族挺稀奇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郡治所在,人们更贪图安逸,还是被抢被土地重新分配怕了。

居然就只有三家豪族,属于无比顽固的抵抗派。

显然不够啊!

倒不是说田产不够。

不管你是直接投降还是顽固抵抗,都得分家析产,因而田产肯定是够分的。

不够的是人头。

早期的砍头公审,可以为了赶进度,缩短传播时间,而粗糙一些草率一些。

可到了后期,雪球越滚越大,公审的场面就要足够大,才能凝聚人心。

杀得豪族够多,受欺负的老百姓们,看了才能开心啊!

田产,是物质的满足。

人头落地,则是精神的满足。

刘恪觉得,要彻底让交趾国的老百姓们,箪食壶浆喜迎王师,两者缺一不可。

再说了,他对豪族定下的长期施政方针,和对付世家大族,是一个道理。

拉拢一批,分化一批,最后砍一批。

至于想彻底搞死,是不太可能的。

在大汉朝廷的统治基础还没打牢之前,完全把这些人推到对立面,过于反智。

而日南郡城的三个豪族,显然不太够砍。

全都拉了,没有分化,打的太少,根本不顶用。

而那带头的本地豪族族长黄夏,听皇帝嫌抵抗的豪族太少,人不够杀,立时一个激灵。

他脸挂着一副有你的笑容,咧开嘴,口吻极度献媚:

“咱们心向大汉,且听闻陛下又是圣明之君,麾下兵马于民秋毫无犯,此情此景,自然令人心悦诚服!”

刘恪脸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神色,像是赶苍蝇一样:

“那你去跟百姓们解释解释?”

黄夏一哆嗦,他可不敢啊!

他为什么能成为带头大哥?

因为家里人多,地多,名望高。

为什么能人多,地多,名望高?

因为擅长欺压百姓啊!

百姓就是我家佃户,百姓的田就是我的田,百姓是我的私有财产。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见了已经变成了汉军形状的私有财产,他家里绝对没得活口。

刘恪将声音压低了几分,再道:

“朕也并非嗜杀之人,只是这犯了错的人,就应该被惩戒。”

“这样吧,你们下去,先商量着拿个名单出来。”

“是张家的杂役也好,李家的伙夫也好,这人头得凑足数。”

黄夏吓得不轻的脸,多了几分光彩,就像是三九寒冬一杯热茶下肚,温暖了许多。

皇帝要他们自己拿名单,可就省事了!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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