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敌人有所提防,而且新胜一场,士气高涨,我们冲不上去啊!”
化成雨只得哭丧着脸,向刘恪报道,眼里全是心痛。
绝地求生的最后办法,也失败了吗?
果然还是只能趁着皇帝睡了,给他打晕,然后他们这边吸引守军,趁机偷偷摸摸将皇帝送走。
刘恪不甘心就此退却,几乎是硬撑着,继续道:
“让军中的南越将士们顶上去,他们的行进速度更快,只要上了山顶,就算成功!”
这成功有啥用啊!
就现在这么个战况,就算能勉强登山山顶,剩下的战斗力,也几乎不可能从南越土著们的手中,夺下长山圣地。
而且让南越将士们顶在前面,也有点不妥。
这些人对大汉的归属感,并不算特别强烈,一旦伤亡过重,必然败逃。
如果巴木旦有心,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倒戈一击啊!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
化成雨便带着将士们,继续往上杀去。
刘恪又让八百御前侍卫,稍微靠后:
“用放箭压制!”
低处放箭压制高处,还是雨天,这很离谱。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山顶上的攻势,稍微缓上一缓,减轻进攻部队的作战压力,方便前军登山。
轰轰轰——
又是巨石滚落,虽说没砸着几个人,但声势太过骇人。
而现在雨势一点没小,雷霆阵阵,仿佛就像是在为两军交战而助威一样。
山顶上的巴木思见此,便大喝一声:
“这是天柱神在为我们助威,汉军必败无疑!”
“为了天柱神的荣光!”
南越土著们,纷纷咆哮着,拉弓弦的速度,都快上了几分。
“陛下……敌军早有准备,而且备有滚木巨石,我军的掩护不够,肯定冲不上去!”
化成雨还是那么面目狰狞,只是面上更添几分狼狈,同时腰间缠着的白布,也开始渗血。
刘恪快速扫一眼周围,在南越土著们的阻击下,本就是强提士气来夜袭的溃军,已经没什么战意。
再看一眼山顶.
聚集而来的南越土著们,越来越多,攻势越来越猛,丝毫没有变弱的意思。
想来也可以预料到,如果此时撤退,他们必然会追击。
汉军在山林里的灵活程度,远不如南越土著,尤其是暴雨之中泥泞难行,夜里还找不着路,多半只能挨宰。
“继续冲,三人一组,互相配合,攻守有序,突击前进,千万不要孤军深入!”
刘恪下了一道命令,同时驾起驴车,夺路而出。
不是往山下行,而是按着山道,继续往上。
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冲。
哪里的箭矢多,他就往哪里多。
“掩护不够?开玩笑,朕就是最强硬的掩护!!”
暴雨下,地面泥泞,道路阻滞,但刘恪没有丝毫停顿。
就连脸上,也是无比坚毅,充满信心,没有任何退缩惧怕的迹象。
将士们看了,无不是热血上涌。
捏马,这种劣势局,皇帝比他们冲的还前?
他们也同时感觉到,压力一松,山上的箭矢,没那么密集了。
不得不说,刘恪这个坚果墙,表现得相当出彩。
这次都不用演神】拉仇恨。
单单只是皇帝与主将,这两个身份,就吸引来了茫茫多的箭矢。
不过他到现在,就中了三箭,而且力道不足,基本没有击穿护甲。
自驾游】没有黑心车夫,确实够安全的。
这天命挺玄学的,刘恪觉着,也有可能是因为暴雨的缘故。
有了大暴雨的阻挡,弓箭的射程与威力大大减弱,由于视野能见度差,准度也不行。
弓臂、弓弦淋了雨,还容易坏。
面对三五成群的人,乱射一通可能中几支,可真要在暴雨里盯着一个人集火,确实很难。
于是乎,刘恪就这么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了山顶。
至于那些提着鹿角矛的南越土著,根本挡不住他。
你鹿角矛能比得上棋盘矛?
“守住,他只有一个人!!”
一直未有动作的巴木旦见此,立即率领族人,死死守住长山圣地。
这简直是个怪物啊!
知道汉帝勇猛,没想到暴雨之中登山,还能先登,直接一个人杀穿了防线?!
不过惊骇之余,巴木旦也没有太过担心。
管他呢,再怎么勇猛,也就是一个人而已。
他又不可能一个人,把这几万个南越族人杀光!
就算是几万头猪给他杀,也能给他活活累死!
刘恪确实做不到。
所以他根本就没冲着南越土著杀过去。
棋盘矛固然无敌,打猛将一下一个,但打小兵,还是一下一个。
这么打下去,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真撑不住。
所以他的目标,一直是悬崖边。
也就是山顶的最高处。
刘恪记得上辈子看过一条沙雕新闻。
据说有一男子,打算在登上山顶后,向女友求婚,并给她戴上戒指。
但世事难料,山顶因为距离雷雨云近,格外容易被雷击。
该男子求婚时,女友正好就被雷击身亡,直接省下了拍照。
一道闪电悄悄划破天边,刺亮夜幕的一角。
随后是一道雷霆轰鸣。
刘恪静静在心底,数了数。
看到闪电之后,间隔了差不多十息的时间,就听到了雷声。
阴阳五行之数】给他的天象知识,已经让他明白,此时正处于一个雷电高危险区域。
当下他就已经安了几分心思,嘴角甚至都有些勾起,驴车也加快了几分。
就是配合此时身上还插着的三支箭,以及因为头盔掉落,而四散飞扬的发丝,笑容都显得狰狞。
刘恪直视着山崖边的天柱神石像。
他在遛了南越土著们一圈后,忽然一个停顿。
借着土著们挖出来的一道排水沟,将轮子卡了进去,猛然一个漂移掉头,驴车速度加快到极致!
直冲冲望着天柱神石像而去!
一般而言,在旷野或者山顶之中,孤立的目标物,更加容易遭到雷击。
而山顶中最孤立的目标物,毫无疑问,就是那两人高的天柱神石像。
巴木旦看着汉帝驱车前往悬崖,都有些懵逼。
其他南越土著,也是如此。
汉帝这是见着打不过,不想被生擒受辱,于是直接驴车跳崖?
真是血性。
几个勉强登上山顶的汉军将士,还未缓上一口气,看见这一幕,也是纷纷愣住。
坏了,陛下一直在致敬列祖列宗,现在竟然打算致敬先帝跳水,直接跳崖了么?!!
“陛下不可!!”
化成雨被雨水眯着,只能睁开一只眼,他猛然大喝一声,腰间又中了一箭。
但暴雨之中,人声根本没有雨声大。
轰隆——
一道震撼的雷霆,更是将他声音,完全掩了下去。
刘恪抬头看了眼天空,这道雷霆,够粗,够大。
听声音以及间隔闪电的时间,也已经很近了。
但就是没劈下来。
他看了眼天命栏。
雷电加身:雷雨天中,伱十分容易遭雷劈越不信神,越容易被劈】
不应该啊,你倒是劈下来啊?
“不信神的程度还是轻了?”
刘恪稍一琢磨,便有了决断。
他从驴车上的木箱里,掏出了.
一小坛酒。
一个酒爵。
一方小鼎。
鼎里还装着肉食。
有酒有肉,说是宴会,应该问题不大吧?
刘恪不太确定,但事已至此,怎么也得试一试。
大不了再原路杀回去,反正还有planb。
举鼎绝膑】开启,天生神力!
原本刘恪已经有几分力竭,现在不知怎么,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喝了口酒,嘴里还嚼着肉,顺手往地上也撒了点酒,这叫和土地爷对饮。
双手顶着天柱神石像,猛地发力。
此时已是浑身湿透,甲胄灌满雨水,但他只是瞪紧双眼,脸上憋红。
天柱神石像很重,刘恪推了一下,甚至都没怎么动。
他只是再度集中精神,继续发力,狠狠推动着石像,手指牢牢地抠住石像的缝隙。
嘚儿——
拉车的驴子,一声驴叫。
叫的无论是汉军将士,还是南越土著们,都是心肝颤。
尤其是那群南越土著,你说你跳崖就跳崖,还想带着咱们的天柱神一起跳?
偏偏一时间,又赶不上,而箭矢在这种暴雨之中平射,射程实在不足。
驴子像是因为地滑,往前带了一步。
驴车离悬崖边缘更近一步了。
驴车上的刘恪,身子也被带动了一下。
嘚儿——
驴子又叫了声。
就是这一刻,天柱神的石像晃动了!
“阻止他!!快!!!”
巴木旦猛地大喊,不管汉帝是死是活,天柱神石像不能有失啊!
其实都不用他多喊,早在第一时间,南越土著们就往悬崖赶去,但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然而,石像在刘恪的巨力下,晃着晃着,便往悬崖倾去。
石像怦然倒在地上,刹那间,上下分离,飞溅出无数碎石。
而石像分离出的上半身,则是在惯性之下,直接翻下了悬崖。
巴木旦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汉帝还没跳崖,天柱神先跳了。
此时刘恪,却是凝视着一脸怒色,疯狂杀来的南越土著们。
鹿角矛再怎么锐利,他也没有任何动容。
而是豁然直立,又喝了口酒吃了块肉,嘴里有点吐词不清:
“天柱神死了!”
“朕,就是神!”
雷声还没来。
一道仿佛能将整个夜空照亮的闪电,猛然掠过。
强烈的光芒,将刘恪的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照的清晰可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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