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快便明白了,这一切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太贪了。
“先袭营,然后埋伏,然后埋伏之后又有埋伏?”
现在蒲前永固,忽然就不想理解全翼的做法了,你还是背锅吧!
你要是不整什么十面埋伏,汉帝只怕早就出了汝南,回到了荆州。
“死伤惨重.”
面对区区一万大多由农人组成的归义军,一个小县城西平,竟然还调动了整个豫州的兵马,甚至还请了聂羌与蒲前光作为外援。
虽然能力略逊于聂羌,但在他眼中,跟聂羌的地位,是一样的。
聂羌回想起当夜的场景,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雪花飘飘北风萧萧,仰面望天,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能和张议平打的有来有回,且能纳以怀柔之计,将归义军几近消亡,逼得汉帝单骑来救,就足见其能力。
可这时候,本该痛定思痛的蒲前永固,又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蒲前永固在脑海中,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场景了。
其实按现在的情报来看,局势还好。
“汗王,小的有事要奏”
忽的,一个亲信佝偻着身子,艰难的走了进来:
哪怕是那刘雉儿,正面对决也肯定占不到便宜。
理解个屁!
凭什么能撑上数日,撑住之后还能发起伏击??
蒲前永固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悲痛。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巴尼汉擅长山林作战,翻山越岭突破封锁,从山林里杀出来,似乎也能理解。
次日一早,他就等到了聂羌。
完全预料不到的发展。
蒲前永固不解,不是天灾,只是中了埋伏??
“你们怎么会中了埋伏,归义军不过一万人,你们还是攻城,围汝南,怎么会中埋伏?”
身边的亲信与聂羌连忙上前,想要搀扶。
可怎么就.
蒲前光的死,成了压倒蒲前永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及刚胜过了普六茹部十万大军的精骑!
还是攻城!
蒲前永固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万一真的是光武皇帝显灵,这还真不好打了。
以蒲前光和聂羌的能耐,即使打不过,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在此之后,更是又有巴尼汉所部兵马,从山林之间杀出。”
就算是那张议平死而复生,也只能再死一次。
“攻城也能全军覆没吗?”
以至于夜里睡得都很浅。
可蒲前永固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汝南战局。
蒲前永固缓缓闭上了双眼,紧绷的身子为之一轻,整个人晃了晃,好似快要倒下去。
到底是什么,让这样一员大将,连夜赶路回走许昌,甚至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
有人拿来了水,聂羌二话不说,就端起水桶猛灌。
本就是族中少有的名将,身怀万人敌之勇,又有统兵之能,是个文武双全,顶天立地的人物。
接下来,回过头全力对付荆北的汉军就可以了。
按理来说,身处于包围的归义军,怎么都不可能逃出生天。
连续两个抽搐般的大喘气,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试图舒缓一二,而后仰面望向天空,戴上了痛苦面具。
“我军中了埋伏.”
“啊?怎么会?”
蒲前永固赶忙搀扶着这亲信坐下。
这传令兵倒是挺冷静,赶了一路也平静了下来。
“快,快,快去取些水来!!”
蒲前永固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没有和汉帝对上的时候,他还没这么直观的体会,现在隐隐能体会到之前各路东胡大将,乃至于大可汗的心情了。
他觉得十面埋伏还是可行的,就算蒲前光与聂羌在汝南城下兵败一场,也没必要直接撤军吧?
还是说,具体情况,比他想象之中,更夸张一些呢?
聂羌张了张嘴,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干着嗓子道:
“汗王,快下令将豫州的兵马全都调走,各自回城驻守,不要再阻拦汉帝了。”
不仅是大军惨败,更是把蒲前光给折了进去。
整个豫州的兵马合围,加上蒲前光的五万大军,又有挨了四十大板的臧礼诈降,以及刚刚八百破十万的猛男聂羌。
而且全翼也没有轻敌,打的很谨慎啊!
在雪地之中冒着天寒地冻,埋伏了数日,似乎能理解。
蒲前永固惊的一个趔趄,扶住了门板。
不是他说不下去,他嘴巴倒是一直在动着,就是死活没声音。
蒲前永固倒不是说,想责怪全翼私自调兵,擅自布下十面埋伏之计,结果埋伏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给埋了。
不过任其怎么描述,整个过程,蒲前永固都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一个字没听进去。
等等
蒲前永固一想,不对啊,好像那个传令兵提过中伏?
“到底是怎么败的?”
想要正面击败蒲前光和聂羌的大军,谈何容易。
早知道就不要贪心荆北的富裕,老老实实种田发展,再往北或者往东,吞掉其他部族的地。
他还真信,毕竟汝南就是光武故地,而当今的大汉天子,又向来身体力行的孝敬祖宗.
反正除却这些天灾异象,应当没有其他可能了。
而且因为其出身,用起来更放心,也能治理地方。
还不待这亲信说话,就有一个传令兵直接闯了进来,脸色悲痛:
“汗王,聂羌将军和聂将军中埋伏了,死伤惨重啊!”
理解?
什么样的兵,才能在雪地里埋伏数日?
就算是当年每天在北地喝西北风的东胡人,也不一定有这么抗冻啊!
意志力稍微差一点,当天就能哗变。
又瞥了一眼窗外,夜色已经越来越深。
这可是聂羌啊!
今日更甚。
“聂将军,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总得说清楚了,本汗才好调兵啊!”
“汝南.汝南,我记得数百年前汉光武皇帝败走汝南,留下了一地传说,难道是光武皇帝显圣?”
实在是自从得知汉帝三渡汝水,雪夜袭取汝南,斩杀全翼之后,他就整天提心吊胆,一直心神不宁。
蒲前永固赶忙让人取水。
没了汉帝,群雄无首,只有一个岳少谦让人忌惮,可终归是合三部之力,对付起来,应当不难。
蒲前永固被这小动作看得一惊,居然让聂羌失态至此?
“聂将军,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结果是死伤惨重?
到底是什么样的崎岖经历,才配得上这惊心动魄的四个字?
他挥手喝退了传令兵,径直出了府中。
他的气息急促,心跳加速,整个身体都仿佛要被这种痛苦淹没。
他见了蒲前永固,立即翻身下马,拜道:“汗王.”
三渡汝水,他这个汗王在许昌收到消息的时候,都琢磨不透。
既然王略能料到汉帝可能在汝南的所作所为,那么是否有接下来的应对呢?
虽然他因为贪婪,走错一步,但不过是犯了每个东胡人都会犯的错罢了,下一步,他肯定听着王略的。
只要王略在,蒲前部就还有希望!!
“王略在哪?”</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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