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这一晕厥,沈家便彻彻底底陷入了人仰马翻的困境。
赵珠莲在床头伺候了沈玉棠一晚上,到第二日早上时,眼底已经布上了一层乌青色阴影。
“娘,爹爹他可醒了?”沈月娇面色憔悴地走了过来。
因为心中惦记着自己那些被盗走的宝物,她气得一晚上辗转难眠。
赵珠莲将药碗递给婢女,摇了摇头:“张太医说你爹爹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一时气急攻心,伤了肺腑,就算醒过来,也难以再似从前般身体康健了。”
一想起昨天张太医说这些话时凝重的神色,赵珠莲便忍不住落泪:“逸儿如今已经成了残废了,你祖母也不知中了什么毒,还生死未卜。若是连你爹爹也倒下了,我们沈家可真是没有指望了。”
听到赵珠莲的这些话,沈月娇只觉耳膜一阵嗡嗡作响。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床上躺着的沈玉棠,随后跌倒在沈玉棠床前。
她失声痛哭,拼命摇晃着沈玉棠的手:“爹爹,您快醒醒啊!您还要找赵家算账,还要替女儿撑腰呢!”
“若是您就这么倒下了,赵雨然那贱人岂不是越发得意了,那女儿还怎么在东宫立足呀?!”
赵珠莲看着沈月娇眼泪像断线玉珠一般直直往下掉,内心大恸,也扑倒在沈玉棠床前,大声哭泣起来:“老爷,您快醒醒吧!咱们沈家没您撑着不行啊!”
“闭……嘴!咳咳咳……”
原本正埋头痛哭的赵珠莲和沈月娇,一听见床上传来的声音,齐齐抬头看去。
见原本昏迷不醒的沈玉棠已经悠悠转醒,赵珠莲两人瞬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爹爹,您醒了!”
“老爷,您可算醒了!”
沈月娇和赵珠莲激动地大声叫起来。
“放手,你想掐死我吗?”沈玉棠怒目瞪了一眼沈月娇。
沈月娇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一下没有注意,竟然紧紧揪住了沈玉棠胳膊上的肉。
她立马松手:“爹爹,女儿见您醒来,一时太激动了,女儿不是故意的。”
沈玉棠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向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皱眉问赵珠莲:“常远还没有回来?”
赵珠莲摇头:“常远自昨日出府后至今都没有回府,老爷可是让他去办什么事情了?”
看了一眼漏刻,见这个时辰了常远居然还没有回来,沈玉棠的神色越发冷厉。
赵珠莲看沈玉棠神色不对,连忙问道:“老爷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可要派人将常远寻回?”
沈玉棠捂着还在刺痛的胸口,呼吸微喘:“不必,常远的身家性命都在我手上握着,他绝不会违背我的命令。”
想起沈老太太的病情,他问道:“昨日张太医过来可有给娘看病?他怎么说?”
一提起沈老太太的病,赵珠莲便觉得头大如斗。
她面露苦色,语气艰难道:“张太医说母亲不知中了什么毒,如今毒已经深入肺腑,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了。”
饶是料到云中月给沈老太太下了毒,可是亲耳证实,沈玉棠还是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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