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胤祚在琴棋诗画方面可是下了不少的苦功,花在这上头的时间比起四书五经来还更多一些。棋嘛,胤祚的棋基本上可以称得上国手了,琴也弹得有些子门道,不比那些*廷乐师差多少,诗虽说差些,但也还凑合,比不上唐代的那些大诗人,但放之当代,也算是不错的了;唯一不行的就是画,鉴赏还行,自个儿画就没多大能耐,天赋低了点,按宫廷画师张迁的话来说就是——“画得象。”嘿,明面上看起来画得象是句赞扬话,暗底下的意思就是没意境,差得很。胤祚自个儿也清楚,藏着拙,从来不在人前作画。就这么点小缺陷,平日里就没少被温宪小丫头取笑,这会儿又来上这么一手,还真让胤祚无语了。
靠!这死丫头。一听温宪的话,胤祚就知道温宪在挤兑自己呢,保不定又在琢磨着怎地狠敲上一把竹杠了,呵,这时机挑得好啊,咱连个讲价钱的余地都没有,嘿,不过咱偏就不让她如愿。胤祚满脸子笑意地看着兰月儿道:“久闻姑娘多才多艺,这幅画就请姑娘代劳可好?”
兰月儿听着胤祚温柔的语调,心中再次激起一阵波澜,脸上的两朵红晕登时又深了几分,低着头不敢看人,边上众女孩此时也起着哄,叽叽喳喳地,整个集凤轩内乱成一片。不过兰月儿毕竟是兰月儿,虽说一开始有些慌乱,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在一片起哄声中,微微地一福,行了个宫廷礼道:“王爷有令,妾身就献丑了。”落落大方地走到长桌前,拿起一支细狼毫,略一思索,手腕轻抖,挥洒间,一幅水墨山水显了出来——青山被雪、薄雾如纱,江上小舟,渔翁独钓,好一幅江边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集凤轩中顿时又是一片哄杂的叫好声、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兰月儿此刻才猛然发现胤祚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心中突地一空,一股失落感涌了上来,脸色登时白了一下。
胤祚早已趁着众美女注意力集中在兰月儿身上时,悄悄地退出了人群——万绿丛中一点红,固然是件爽心的事儿,但若是因此而鼻血狂喷,那可就难堪了;再者,该看到的,该知道的大体上都已清楚了,目标既已确定,自然是得直奔主题了。俗话说得好:夜一长梦就多,时间久了,指不定又会生出啥事来,这会儿当务之急就是去德妃处把指婚的事儿给敲定了。
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胤祚紧赶慢赶地到了德妃住处才知道德妃连同画像都被康熙老爷子召去了——赶明儿就是中秋了,刚打了场大胜仗的康熙心情格外的舒畅,一早就下诏普天同庆,停朝数日,老爷子也领着爱妃们到畅春园消遣来着,不知怎地就想起了胤祚的婚事,立马派人到德妃处请人了,德妃虽曾答应帮胤祚拖几天,可面对着康熙的宣召也没了法子,只能奉诏而去。
靠啊,老爷子究竟唱的是哪出戏,早不召,晚不召,偏生等到咱定了人选了,老爷子就来召人了。娘的,连跟额娘打个招呼、通个气的机会都没有,老爷子若是头脑一发热,随便给咱指个正福晋,岂不是冤死?不成,这事儿咱还得主动出击,不能让老爷子搅了咱的好事。胤祚略一沉吟,随手赏了德妃处的那几个小太监,回房换了身服,急匆匆地向康熙老爷子的住所——烟波致爽阁奔去。
“六王爷,圣上正召见简亲王呢,您看……”一见到急匆匆而来的胤祚,站在烟波致爽阁侍候的司礼太监秦无庸立刻迎了上去,小意地说道。自打前任司礼太监高英年老退之后,秦无庸便爬上了司礼太监的高位,平日里也没少收胤祚的银子,这会儿一见胤祚立刻知趣地将消息在不经意间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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