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有多少能耐胤祚哪会不知道,别说担当一个小小的铁路掌总,便是将来庞杂的铁道部由着弘历去管理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但是,就算弘历再有能耐,胤祚也不会让弘历有任何扩大影响力的可能性,无他,继位人选之故耳,这一条但凡精明的朝臣只怕早已看出了些苗头,以允缜的政治智商又如何会猜不出其中的根由?这会儿冷不丁地提出让弘历去挂帅,这里头阴谋的味道可就浓得很了
其言有异,其心可诛!允缜没安好心是自然的事儿,只是胤祚一时间也看不透其用意究竟何在,胤祚沉着脸想了一阵,愣是没整出个头绪来,冷冷地打量了允缜好一会儿,突地笑了起来,挥了下手道:“今儿个就先议到这儿好了,朕乏了,灵皋先生历河留下,尔等跪安罢”
“二位先生,老四推举弘历究竟想玩什么把戏?”待得诸臣散去,胤祚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
方灵皋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地巴扎了一下,拈了拈胡须道:“四爷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出手?嘿,这不稀奇,老四憋了这么多年,再好的耐性只怕早就磨没了,出手是当然的事情^^^^胤祚对于方灵皋这话一点都不惊奇,只是对于老四打算如何出手却有些拿不定,顿了一下道:“这一条朕心里头有数,老四推弘历出来,莫非是想让朕废了弘历,而后趁机拉拢之不成?”
“圣上,您可有选择的余地?”方灵皋笑了一下,不答反问道
余地?嘿余地!妈的,该死!胤祚一想到弘历那张笑脸心里头顿时没来由地一酸,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道:“真的要如此做吗?朕,唉朕总归是有些不舍”
方林二人都是当世智者,如何不知道胤祚所说的不舍是何意思只是此事重大,二人都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垂首站在一旁不吭气
“唉”胤祚长出了口气,看了看林轩毅道:“历河你跟着朕二十多年了,朕可是个刻薄寡恩之人?”
林轩毅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丝坚定地神色,镇定地说道:“圣上,此社稷大事非感情可以替之”
胤祚一阵伤感,幽然地苦笑起来道:“也罢,那就准备开始好了”
“臣等尊旨”方林二人一脸子严肃地躬身应答道
“都去准备罢,朕要好好静一静”胤祚无力地挥了下手,示意方林二人退下,自个儿低着头坐在龙椅上发着呆…
天色渐渐晚了,北风开始呼啸起来,在这风声鹤唳的黄昏中今年地第一场雪悄然落下不大,只是些散碎的雪花儿却令京师的气温陡然下降了许多,路上的行人也因此而匆忙了起来专门用来接待赶考博学鸿儒科的博鸿院中此时已是人去楼空,一片黑黝黝地寂静,数百间客房中唯有东四院里还透着一丝的光亮
昏暗地灯光下,曹限东萧遥二人正悠闲地下着围棋,各自的脸上都淡定得很,丝毫也不曾有一丝被冷藏的不满——博学鸿儒科早就于八月十八放榜了,曹萧二人都在录取之列,不过都没有接到差使,甚至连觐见都没轮上,只是被闲置在博鸿馆罢了,虽说没有限制他们出门,可二人都很自觉地保持着沉默,近三个月了,也没有踏出博鸿馆半步,非不能,实不愿耳=
“曹兄高明,这一局小弟输了”萧异手一抹棋盘,笑呵呵地说道
“承让了,总是萧兄赢棋也没意思,怎么着也得让某过些瘾罢”曹限东颇有些自得地回了一句,二人相视大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回荡个不停
“下雪了”曹限东走到窗前,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夜空,淡淡地说道:“今年地雪来得早,这冬怕是寒得紧了”
曹限东虽是一语双关,萧遥却听得无比明白,同样起了身,踱到了曹限东的身边,叹了口气道:“是艾该来地总会来罢,这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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