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号华灯?
这华灯县,就是以这和尚的法号命名的?
还是说,这和尚是以这县名,给自己取得法号?
如果是前者,那说明这和尚多半是有着通天修为,可要是后者,那就说明这和尚结了大因果。
可能抗下如此因果,还活得好好的人……岂不是说明也有着大修为?
徐长生从心的双手合十,行礼道:“黑白学宫弟子徐长生,见过华灯大师。”
之所以要报真名……一是扯大旗。
二来……则是因为,徐长生在刚听到这华灯县的名字的时候,就有些疑惑了。
因为他在来这华灯县之前,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最后思量许久,终于在城墙高坐饮酒时,想了起来。
华灯这个名字,是先前还在宗门的时候。
徐长生给段全才“借书”时,在白飘的书房里头,翻书时看到过一段描述。
大致就是说,白飘有一好友,名华灯,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徐长生当时就总觉得,这华灯的描述有些熟悉。
似那前世的陶庵老人。
所以看完之后,也便记了下来。
直到再来这华灯县城时,才想起。
华灯和尚端坐于前,单手竖掌,一手拨弄佛珠,微笑道:“白道友的弟子,贫僧自然还是熟悉的。”
面对和自己师父一個层次的老僧,加之又是师父的好友,徐长生自然没了别的担忧。
旋即摆出一副面对自家师父时候的乖徒儿的模样,微笑道:“先前在宗门的时候,师父还总是念叨着大师,说大师怎么许久都没来学宫看看他。”
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说,白飘想来这看看华灯和尚的。
白飘行踪缥缈,谁知道是不是前脚刚从这离开?
自己要是说,白飘想来看华灯县城看华灯,就很假,但是要说白飘希望华灯去黑白学宫看他,那就很合理了。
果不其然,华灯和尚闻言,笑意更甚,拨动佛珠笑道:“既是老友,知晓彼此安好便已足够,相见不如不见。”
“大师高见。”
徐长生说完,又道:“大师,我此次前来……”
可不等他说完,华灯和尚便已施施然起身,微笑道:“既是老友弟子上门,贫僧自当一尽地主之谊。”
“且随贫僧来。”
徐长生只得跟上。
而且只一起身,他才发觉,此刻所见场景,和先前用纸人看见的,竟然完全不同。
先前所见,还勉强算是颇有香火。
可此刻再见,却是极其衰败凋敝,甚至隐隐有着兔从狗窦入,鸟从梁上飞的意味。
华灯和尚一袭锦绣白袍行走其间,二者完全不搭,显得极其突兀,就像是画中人被抠出,强行塞在其间一般。
徐长生不知为何,也不敢问,只得老老实实跟在这个长辈身后。
最后两人穿过大殿,来到后院的一株老柳树下,树下有一石桌,不多不少刚好两个石椅。
树旁则是有一口枯井。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一到这,徐长生就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华灯和尚不像胖大和尚一样饮酒,也不像圆空和尚一般喝茶。
两人落座,无酒也无茶。
华灯和尚先是吟哦了一句佛号,随后才说道:“你可知贫僧与你师父,是如何相识的?”
徐长生脑中顿时浮现了好几个场景。
有像小说话本写的一般,初次见面,彼此看不顺眼,不打不相识的剧情。
也有仙家秘境夺宝,两人结伴生死闯荡的故事。
……
万千念头只化作一句,“晚辈不知。”
华灯和尚微微颔首,笑道:“贫僧与你师父,是在勾栏风月之地认识的。”
——6!
徐长生紧咬牙关,嘴角微微抽搐,使劲憋着笑。
但转瞬就觉得正常了,因为他想起了白飘对华灯的描述……那绝不是用来描述现在这个华灯的词。
华灯和尚也不生气,“当年贫僧还未拜入佛门,还是个世家弟子,年少破境如胎息,在这文州地界里头,也算得上是一俊彦了。”
“当年初见你师父时,他远比你现在来的,还要无耻……”
“哦?”
徐长生顿时来了兴趣。
“当年我和他初见的时候,是在扬州城里的一处勾栏之地,他当时就已是胎息巅峰,半只脚踏入阴神境了,却伪装成一凝气巅峰。”
“贫僧也只是刚入胎息,见他在这风月之地如鱼得水,万般花样无不精通,因而便与他结为友、”
“他一口一个大哥,贫僧当时年少,自是无不欢喜,与他游玩的开销,尽皆出自我手。”
徐长生听到这,嘴角已经忍不住了。
一想到那个极擅写“正经书”的师父,徐长生就知道,没点经历的人是肯定写不出来的。
可先前只是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却是从白飘的好友华灯和尚这,听到了他的过往。
白飘在徐长生心中的形象愈发崩塌……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形象。
华灯和尚继续讲了下去,“后来一次与他外出,路遇一胎息中期妖邪,贫僧担忧其受伤,便让他先走,他果然毫不犹豫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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