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立马便是猜到了,徐长生必定是从中查到了点什么。
所以两人一前一后,很自然地走进了济世所在的山洞。
在确定没有别人窥探之后,徐长生便径直说道:
“要想见到真正的万树之祖,得去龟山洞。”
“你怎么知道?”
济世出奇地没再念诵佛号,而是坦言问道。
“我今天逛完了鬼游谷,杀了里边最强的三个胎息境,这消息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既然我没从鬼游谷中见到线索,那想必多半就是在龟山洞中了。”
“你在这里边能杀得了胎息境?!”
济世抓住了他口中的重点,忍不住震惊道。
徐长生往后靠在石壁上,颔首,“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吧,鬼游谷内有鬼修,死后重修的那种。”
“贫僧记得。”
“其实我当时只是辨别出了一种情况,具体来说,是那里边最高只能发挥出胎息初期的实力。”
“所以要么重修能修到这个境界,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胎息初期及以下的炼气士只要一进来,就能动用自身实力修为。”
“所以施主是后一种情况?”
济世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徐长生坦然地点了点头,“不知大师在外边时是何修为?”
济世摇摇头。
“贫僧已是阴神。”
“那就没办法了。”
“想不到外边的低阶修行者,进了这里边反倒能成仙作祖,世间种种,果真奇异无比。”
济世双手合十,开始默诵经文。
“如何?大师不愿和我一块前往吗?”
徐长生见其没说话,便问道。
济世也是直言道:“施主进了险地有修为傍身,加之并未说实话,贫僧不敢前往。”
“你这和尚!”
徐长生嗤笑道。
果然,聪明人都不好骗啊。
他在鬼游谷内杀了仅有的三個胎息境,结果只得了两片无果树的树叶,其中有一个看着样貌年轻些的鬼修,并未拿到。
所以这鬼游谷中极有可能只有两片树叶。
徐长生之所以忽悠济世,便是想着不给他树叶,也好让他去看看里边到底怎么样。
可没曾想,对方不上当。
“既然大师不愿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
思虑再三,要自己平白无故便送出一片树叶去,徐长生自问还做不到。
万一这树叶是进龟山洞的消耗品,进去一次就没了,那自己不是亏大发了?
所以他决定自己明天去探探究竟再说。
徐长生转身欲走。
却听到背后忽而传来声音,“贫僧今天出去,也打听到了一点关于龟山洞的消息。”
“哦?”
徐长生回头。
济世依旧是那副盘膝而坐,双手合十的模样,“从未有人从龟山洞中出来过。”
“进去者,不知身死还是逃脱。”
“这才是贫僧不愿前往的原因。”
“什么?”
徐长生止住脚步,当即转身,认真道:“大师你真是个好人!”
要不是知道这事,徐长生还真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济世藏在青杏之后的嘴角抽动,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什么消息都不告诉自己也就罢了。
自己现在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他,他还要说自己是个好人……呵,中原人果然无耻。
再度聊回了正事,徐长生也就不急着走了。
“这么看来,这好人谷内有关龟山洞的消息,是半点都没有了?”
“如果真按他们说的那般的话,多半是没有的。”
毕竟进去的人都没再出来过,自然也就没有消息传出来了。
徐长生默默思量着,沉默了片刻,才问道:“大师那逃生的手段,在龟山洞中有没有用?”
“有的话,就和我走一遭吧。”
“贫僧不知。”
济世实话实说。
徐长生也猜到了会是这个答案,他在想自己【阴间行者】的命数,能不能在里边发挥作用。
多半是可以的……师父既然跟我说了要前往龟山洞,但却没将里边的危险告知。
那即是说,真遇到了危险,自己是能直接借由阴间离开。
想到这,他说道:“我那逃生的法子可以用,如果真遇到了危险,我送你离开,如何?”
济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徐长生。
并未说话,但意思也是很清楚了。
你说话,我不相信。
但他也并未把话说绝,而是说道:“明天一早,贫僧给施主答复吧。”
“成。”
聊完,徐长生也就返回了自己所在的山洞。
是夜。
一颗青梅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鬼游谷,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是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有人竟然同时斩杀了鬼游谷内的那三位胎息境。
而且听那些幽鬼的描述,动手之人,很可能是那个新来的。
‘不行!他肯定拿到了树叶,他要去龟山洞了。’
他一摸胸口,‘不行,我得先去。’
他说完便是抬起头,看向龟山洞的方向,是夜,阴风怒号,他伸手在胸口处一拍,便是凭空升起一道屏障将其护住。
他走入了夜色。
只是没走多远,他就忽地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大哥!”
青梅回头,发现是那枇杷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他松了口气,也是悄然散去了屏障,问道:“林老弟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大哥不是也没回去吗?”
枇杷笑着反问道。
“我这就回去了。”
“大哥也发现了鬼游谷中的变故?是那新来的做的?又是一个胎息境,而且还是剑修,啧。”
青梅外表虽是看不出,但已是脸色大变。
“是又如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不进去鬼游谷,他也不敢出来。”
“是这个理。”
枇杷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吧。下次别来这鬼游谷便是了。”
青梅心中虽然恼怒,暗恨这小子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但此刻也没了别的办法。
只得先行回去了。
“走吧。”
随即两人便是一前一后往住的那块山壁走去。
“大哥啊。”
枇杷又说话了。
“嗯?”
“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我的至亲,把你当成是我的手足兄弟。”
“我也是。”
青梅懒散的回道。
可突然间,他忽觉心口一疼,随之一柄生锈的铁剑便是从其胸口刺了出来。
“不,你并没有。”
枇杷从其身后凑了上来,小声道:“你要真当我是手足亲朋,那你为什么……”
枇杷伸手,从其胸口处取出了一片树叶。
“不把我放在你这的树叶,还给我呢?”
“你……”
青梅想起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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