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爱人。”
这是辛十四娘看见徐长生说的第一句话。
也就是这一句话,徐长生便是确定了她的身份。
她是七情里边的……爱。
确定下来之后,徐长生当即松了口气。
先前也和“乐·辛十四娘”商量过,那个背叛的分身极有可能是恶或者欲。
徐长生刚在来的路上也就一直在担心,万一这碰见的就是那两个该怎么办。
现在好了,是爱。
徐长生笑着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
现在还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徐长生本就是这意思。
可没曾想辛十四娘听了竟直接起身,来到他面前。
成年之后的辛十四娘身材本就高大,几乎和徐长生差不多高,此刻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
徐长生已是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了。
“不,你就是我的爱人,不然我为什么会将我的狐圣之躯都放在你身上?”
辛十四娘说着看向徐长生的双眼,似是连眨眼都不舍得。
徐长生也从未被女子这般看过,就算是穿着红裙的柳师姐……也不会用这如此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遇见的是哪两個我?”
“乐和哀。”
“乐应该是小时候的我吧,她身上还带着童真,心怀善念,她能将狐圣之躯给你,说明你肯定是待她好的。”
“哀永远都在悲伤,她能将狐圣之躯给你,说明你肯定是缓解了她的悲伤和难过。”
“你待我如此之好,怎不是我的爱人。”
徐长生一时间都被她说的语滞了。
甚至有种感觉,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好像真的是这般。
难道乐和哀真的把我当成爱人了?
可我……可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不对,我就这平平无奇的样貌,辛十四娘这样被分尸后都如此强大的存在,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正想着,暖玉般的身子便是抱住了徐长生,让他愈发措手不及。
眼见着辛十四娘不愿放手,徐长生只能轻抚她的后背,“我这也是刚来,要不……你带我参观一下你这?”
“好呀。”
辛十四娘一听,当即松了双手。
直到此时,徐长生才得以认真打量起来她的样貌,约莫二十岁的年纪,眉眼中带着春意与欣喜。
只一发现徐长生在看她,她就开始笑。
“你知道吗,我能看清你本来的样貌。”
“嗯?”
徐长生只是稍稍惊讶,一只冰凉的手就抚摸到了他的脸上。
他忙伸手去握住。
“你身上既然有了狐圣之躯,这区区半仙兵的幻术,自然瞒不住我……难怪她俩会喜欢你。”
正当徐长生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她却“咯咯”笑着,松开了徐长生的手,转头便是冲出了湖心亭,赤足冲进了这千荷湖内,玉足踩过之处,波光潋滟。
她穿着好似嫁衣般的大红长裙,袖上还系了流苏,只一奔跑起来便是好似在飞舞一般。
她笑着喊道:“徐郎,你来追我呀。”
见到如此场景,纵使是历来想着封心锁爱的徐长生,都忍不住心头有些荡漾。
见此绝色,谁能心中盘坐如佛?
那是圣人。
徐长生自不认为他是圣人,所以他笑着一步踏出,鬼神面具所带来的分身散去,好似风拂过尘埃一般,他化作了原本的样貌。
一袭青衫如故,俊逸的脸上带着洒脱自然的笑意。
他就这么站在亭中,辛十四娘见了却是忘记了奔跑。
四目相对。
“其实早年我刚走出寺庙禅院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男子,他对我也是万般好,他还是出身仙门,见面便是说要把我带回家去。”
“还说世间女子千千万,只见到我,便觉得其余皆如尘土。”
“我当时也知道他是在哄骗莪,可我当时心中孤寂,没人理会,便任由他跟在我身边。”
“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
“后来怎么样?”
“后来,都还没过去半月的时间,他便想着给我下药……他不知道的是,当时他不过是胎息境,可当时的我便已是阳神。”
“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相信过别的男人,直到死。”
徐长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理解眼前这个辛十四娘。
如花一般盛开的年纪,怎么可能不对世间情爱抱有一丝美好?
她不相信的从来不是爱,而是人。
徐长生刚想说些什么,辛十四娘却“噗嗤”一声先笑了起来,“走啦走啦,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那我哪里不一样?”
徐长生也是踩在水面上,来到她身边,随后心念一动,一艘小舟便是出现在了两人脚下。
小舟连法器都算不上。
这还是他当初还是凝气期的时候,去了九岭山,被抓到海宁湖捞鱼的时候,顺手留下来的那艘捕鱼的小舟。
起先还准备卖点钱,,后来加入黑白学宫,不怎么缺钱之后,他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这小舟也就一直留在了芥子物里边,没曾想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就……就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你身上有狐圣之躯,让我感觉到亲近的缘故吧。”
徐长生故作了然,灵气注入,船桨在水面一点,小舟顿时破开荷叶,驶入了湖泊深处。
“小十四,为什么我现在不会中这荷叶的毒了?”
“我怎么舍得让你中毒呢?”
小十四歪着脑袋反问道。
看着她的笑容,徐长生忽而说道:“我觉得你也有些不一样。”
“哪不一样?”
辛十四娘在小舟上跪坐着转身,顿时小舟摇摇晃晃,她则笑个不停。
徐长生盘坐在船尾,轻声说道:“大抵就是年少时的喜欢,和少年时的欢喜吧。”
辛十四娘哪曾听过男人给她说这般情话,当即红了脸,转过身去,又轻“哼”一声。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
徐长生脑中顿时闪过了好几个女子的身影,话到嘴边,却是说道:“你若信我,自是只有你一人,若是不信,说再多也是无用。”
“可我就是想听你说嘛。”
“那就只有你一个。”
“哼!”
徐长生撑着小舟,晃晃悠悠的在这荷花池中游荡,也没有方向,荷叶将其挤到什么地方,便是去了什么地方。
辛十四娘手一抖,她手腕上便是多了一个花篮,船儿边走,她便一边摘着荷花进了花篮。
荷花太多,船没走出去多远,荷花就装满了花篮。
“走吧,我们回去吧。”
要想撑船回去难度太大,但回去的难度却不大。
两人回到那湖心亭之后,辛十四娘就提着花篮开始装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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