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之还不至于在乎一个下人的脸色,循着记忆朝主院走去。
刚绕过影壁,一个穿着绛紫色牡丹齐胸襦裙的妇人就热情的扑了上来。
“我的凤之,我的儿,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虞凤之脸色就是一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新婚夜害她差点失了清白的二婶,孔氏。
她真是没想到,有人竟能这般没脸没皮,之前已经跟她撕破了脸,转眼又能装作无事的与她亲热,孔氏这变脸的速度,让她都自叹不如。
“凤之,你在侯府过得怎么样?世子没有为难你吧?”
她朝虞凤之身后看了看,没有见到裴绝,眼底有高兴和轻蔑一闪而过,可嘴上却忧心忡忡地道:
“世子怎么没来?不会因新婚那日的事还在怪你吧?哎……是二婶的错,二婶没有帮你把事情办妥。
瞧瞧,你都瘦了,一定是受了委屈!世子爷真是的,这事儿你已经搪塞过去了,虽然也有些不好听的话传出来,但好在二婶能帮你担着,并没损了你的名声。
他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怎地还记在心上,连回门都不陪着你,哎,二婶真恨不得能陪你去侯府照顾你。”
孔氏“心疼”得脸都扭曲了,声音大得满院子都能听见。
院子里的婆子丫鬟听了孔氏的话,看着虞凤之的眼神都含着怨气。
因为虞凤之新婚夜闹出的这件事,让将军府成了盛京人议论的对象,这些下人出去采买听到那些议论声都觉得脸上发烫。
自己做下的丑事不敢担着,还要让二夫人替她背负骂名,真是可气!
虞凤之都快被孔氏这番话气笑了。
原来孔氏告诉别人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所以没有将实情说出来。
“二婶,是你记性不好,还是当我是傻子,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
虞凤之将手抽回,像看臭虫一样看着孔氏。
“你说你帮我担着骂名?我倒想问问你,孔安是怎么来的侯府,你怎么知道那参汤不能喝,还有我的首饰,怎么就跑到丫鬟手里去了?”
还真是装不了人就现了原形,竟学会她祖宗猪八戒那倒打一耙的本事!
孔氏本想作实那日是她在帮虞凤之遮掩,谁料虞凤之不接她这套,还直击要害地揭她的底,让她下面准备好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脸色一下子涨红起来。
“凤之,你误会二婶了,你说的这些,二婶是真的不知情,那天是我一时慌张,不小心丢了你要交给裴大公子的纸条,可我并没有要害你!”
孔氏将裴大公子几字咬得很重,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她只要揪住是虞凤之自己不守妇道在先,那这件事的原罪就在虞凤之自己身上,与她无关。
虞凤之眼露嘲弄,“二婶要不要再喊得大声点,不若我们到将军府外说,让全盛都的人都知道,我的好二婶,在我新婚之夜,帮我拉皮条!
我真的无所谓,顶多被休回将军府,做一辈子老姑娘,以后把二婶教我的,统统教还给大哥的孩子们,就是不知道我回来后会不会影响到二叔和大哥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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