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翰和长峻也冲了上来,牢牢将裴二郎押住。
收回长剑,虞凤之皱了下眉,看着裴二郎沉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了什么!可你又没有想过,你的包庇和纵容不是在帮二嫂,而是让欺辱二嫂的人过得更加滋润!”
她从怀里拿出了田安婉母亲写下的书信,在裴二郎面前抖开,“你伤害爱你的家人,供养两个恶魔,若非如此,二嫂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裴二郎的瞳仁在眼眶中左右晃动,很快就将田母的书信看完了,那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激动地想要抢下虞凤之手里的信。
可他被长翰和长峻押着,根本近不了虞凤之的身,只能咆哮道:“撕了,你把这封信给我撕了!虞凤之,别把这事情说出去!我认罪好么,我会去官府自首,凌迟也好,腰斩也罢,我都认了,只要你不把这封信给别人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先是激动,后来慢慢变得恐慌,语气里甚至透出了几分哀求。
见虞凤之不说话,裴二郎红着眼睛看向靖轩侯,“父亲,是我,是我欠下了好多赌债,我没办法,想从府里拿些银子,那时候还是柳姨娘掌家,她非但不支银子给我,还把我羞辱了一顿,说我不过是个庶子,还妄图要那么多月例,实在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所以,所以我就恨上了柳姨娘,我想让她知道这侯府早晚有一天会是我的!”
裴二郎说得很急,眼睛时而向右看去,似乎真的在回忆。
“没过多久便碰上乞巧节,我见柳姨娘偷偷去放河灯,忍不住将那河灯捞了回来,不想竟然发现了柳姨娘对三弟的心思,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是三弟,柳姨娘会不会愿意多给他支些银子!这个念头冒出来便再也挥之不去,我便找人冒充了三弟,并与柳姨娘通信,想从她那里拿些银子出来。”
“柳姨娘还真的相信了我,从府里帮我挪动了好几次银子,可我知道若世子娶了妻子,柳姨娘早晚得将中馈移交到世子夫人手中,到时候事情就会败露,我只能以三弟的口吻告诉柳姨娘,我想要得到爵位,得到侯府,这样才能与她长长久久。”
“柳姨娘信了我的话,便策划了五灵脂酒的事准备除去世子,然后嫁祸给世子夫人!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们想如何处置我都可以,不要再查下去了!”
虞凤之知道裴二郎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只有一样,就是最初跟柳姨娘要银子的动机。
欠下赌债的那人不是他,是田家父子,他们要挟田安婉,裴二郎为了保护田安婉,所以才会做出后面的事。
裴二郎与柳姨娘的书信里,应是写了许多挪用府中钱财的事,如果书信曝光,很容易顺着线索找到他,因此他才急于想要毁掉那些书信。
她一把抓住了裴二郎的衣领,乌木般的瞳仁里透着寒气。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很伟大,以为这样是在保护二嫂?你有没有问过她什么是她想要的!要不是你执迷不悟,二嫂也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是你害死了二嫂,你对她的根本不是爱,你只是害怕被人知道你们那些过往而已!”
“你胡说,你胡说!”裴二郎没办法接受虞凤之的说词,满眼充血地瞪着虞凤之。
他做这一切就是想让安婉能够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活着,没人知道她那些恶心的往事,只会以为她出身书香门第,只会看到她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那一面。
安婉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他不能让这束光熄灭,只要他堵住田家父子的嘴,安婉就不必再害怕了,她就能醒过来与他好好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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