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您饶了奴婢吧!啊!”
燕巧一面恳求,一面痛的尖叫,尖叫声中夹杂这竹条抽肉的声响。
这细竹条,是金姝从小竹林里折回来的,又细又韧,抽在身上极是疼痛,却又不会将人打坏,是她平日里专门用来惩治不听话的小丫头的。
金姝脸上还未消肿,又重新得意起来。
没想到姑娘怒极,竟取了她的细竹条来抽打这燕巧。
她伏在门上,继续细听。
燕巧的惨叫声越发厉害,不迭声的求饶,“三姑娘,您想知道什么,奴婢告诉您就是了!求求您,不要再打奴婢了!”
可魏兰尔一言不发,发狠的举着细竹条一下下抽在她身上,仿佛心中有无穷的怒气,怎么也发泄不完!
今日她一再受了刺激,此时的心情如同被人扎了一万刀。
她对着送上门来的燕巧,自然没什么忍耐的心思,几乎将所有的气全都撒在了她身上。
燕巧惨嚎着满地乱滚,直到最后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魏兰尔胸腔里憋闷的恶气舒缓了不少,一把将竹条扔在地上,吩咐道“来人!把她给我弄醒!”
静姝还在迟疑,金姝已经利落的提了小丫头用来洒扫的冷水进了屋,哗啦一声泼在燕巧身上。
燕巧一个激灵醒过来,看见魏兰尔满目冷厉的看着自己,从头到脚都寒的彻骨,“三姑娘,奴婢不曾得罪过您,您就饶了奴婢吧……”
魏兰尔转身走到美人榻上靠坐着,以手擎腮,漠然开口,“我问,你答。不许有半个字的废话。”
“是……奴婢一定据实相告……”燕巧身上疼痛还在其次,真正让她感到害怕的是方才魏兰尔展现出来的恶,那副面孔,哪里像后宅娇养的千金小姐……
“邹氏是怎么死的?”
燕巧知道她会问,心里已经有准备,可回想起当日的可怕场景,她的声音不自主的哆嗦,“马车从山坡上翻了下去,我们太太折断了脖子,当场就咽气了。”
魏兰尔狐疑:“邹氏母子出事,当真是个意外?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奴婢随着马车摔下山的时候,太太情急之下想抓我做她得垫背,可马车翻滚无法控制,太太反而成了奴婢的垫背,所以奴婢当时并未受什么重伤,只是撞了一下脑袋晕了过去,被压在了车辕下……”
“邹氏还真是自作自受。”魏兰尔嘲讽了一句,又问:“我猜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否则你直接回林家就是,又何必等风头过了,才偷偷摸摸跑到我们魏府来找我二姐姐?”
“是,是有隐情……”燕巧知道无法瞒过魏兰尔,索性也不隐瞒了,反正她来找魏宝珠也是怕被灭口,如果魏兰尔能救她,她将事情告诉魏兰尔也是一样。
“出事前一天晚上,三老爷被皇上叫到御前训斥,林济少爷怕挨家法,就到庵堂去找我们太太避祸。太太心疼林济少爷想要回府理论,少爷却让太太趁这个机会离开庵堂,一起回邹家去避避风头,太太觉得是个好主意,在庵里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了。奴婢在路上看见树林里有个人影儿……”
魏宝珠听到这,不由得直起身子。
燕巧缓了缓呼吸,说道:“那人影儿一闪而过,其他人又都没看到,奴婢以为是眼花了。可众人上了马车之后,我正在整理车帘,就看见一支短箭蹭的扎在了马屁股上!奴婢还没反应过来,马就痛的一声嘶鸣,朝前面冲了出去!”
“这么说,是因为有人朝你们的马放冷箭,才导致马车滚下山坡?”
“是……奴婢看的分明,绝对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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