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那窦娥,碰上了如此的贪官和地痞。
“啪!”
一声惊堂木响,老先生继续向下说去。
“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涂了盗錔、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福贵又寿延。天地也,作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
哎,只落得两泪连连。”
茶馆中有人泫然欲泣,仿佛感同身受。
“刑场上,只见那刽子手刀光闪闪。”
“那窦娥,你可有什么亲眷要见?”
“可怜窦娥孤身只影无亲眷,落得个吞声忍气空嗟怨。”
“看着刑场众人,明明都知道窦娥冤屈,可是害怕权贵势力,竟无一人上前。“
“自始至终,没有人为窦娥说一句公道话。”
“最后窦娥只得道:监斩大人,有一事肯依了窦娥,我死而无怨。”
“要一领净席,等我窦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练,挂在旗枪上。”
“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半点不会沾在地上,全部飞在白练上。”
“不是我窦娥发下这等无头怨,委实冤情不浅;若没些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
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
“那监斩官同意了,问窦娥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我的尸首。”
“你道是暑气暄,不是那下雪天?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
若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的六出冰花滚似锦,免得尸骸现;要什么素车白马,断送出古陌荒阡!”
“只见窦娥又道:大人,我窦娥委实死得冤枉,从今以后,让这定远亢旱三年!”
“你道是天公不可欺,人心不可怜,不知黄天也肯从人愿。作甚么三年不见甘霖降?也只为东海曾经孝妇冤,如今轮到你定县。这都是官吏每无心正法,使百姓有口难言!”
“说完,刽子手举刀欲砍。只见浮云阴,悲风旋。”
“刽子手一刀砍下,窦娥那满腔热血全都飞在了那白练之上,无半点落地。”
“此时炎暑六月,天空飘雪,慢慢遮盖住了窦娥的尸身。”
“法场众人见此情形,都明白这窦娥确实冤死,所发三誓,已经应验了两誓,只能那大旱三年。”
“最后让那蔡婆婆收走了窦娥尸身,可是却无人敢替窦娥喊冤。”
“这善女子,命运多舛,就此魂消魄散,落得个尸首异处,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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