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后,赵九妹之所以放弃绍兴,最终将临安设为行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交通便利。
临安位于大运河南端,又处江南运河、浙东运河和钱塘江三条水路之交汇点,通过水路便可连通全国各地。
不但诸路上供的财赋钱粮通过运河转漕而来,而且布达政令、军旅遣发和商贸流通也主要依赖于运河。
江南运河,也就是大运河在长江以南的一段,历来都是运输最为繁忙的航道。
现在赵孟启走的便是江南运河,到达吴江的航程大约两百多里,这点距离,在后世不过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此时却要走上三四天。
虽然慢,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坐船是最舒服的出行方式,至于晕船什么的,在慢悠悠的运河上,其实是最轻微的了。
赵孟启所坐的这艘官船,是运河漕船里面最大规格的了,五百料,也就是不到五十吨的排水量,长度有十丈左右,相比江船和海船显得更加狭长,搭乘三四十个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原本刚启程的时候还下着雨,到了中午的时候,居然晴朗了起来,阳光照在运河上,波光粼粼,好似一条玉带。
趁着这个好天气,三个小娘子跑到船尾楼舱上面赏景嬉戏,赵孟启担心她们的安全,便找了过来。
他踩着木梯登上舱顶,扫了一眼才放下了心,三个小娘子没有冒失的靠近船边垛堞,而是在中间的甲板上铺了一块毛毡,正席地而坐,叽叽咋咋说着闲话,看起来都很兴奋。
见赵孟启到来,抱着狮猫的赵菫笑容更盛,挥手招呼,“四哥,过来陪我们说话。”
赵孟启走了过去,在三女空出的位置盘腿坐下,这时才看见小黑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来人没有晕船的,倒是这狗很是恐船。
三个小妮子还挺会享受的,毛毡中间铺摆着许多零嘴瓜果,赵孟启顺手捻起一颗蜜饯丢进嘴里,嘟囔着,“河上风大,你们也不怕被吹病了……”
钱朵扬起小拳头,示威一般,“我可不会像某人以前那样弱不禁风!”
赵葙从未离开过临安城,此时最是兴致昂扬,“咱们有太医,不怕。”
只有赵菫笑眯眯着,没有回怼哥哥,眼睛里却闪着兴奋与好奇,“四哥,咱们是不是要去找绾绾姐姐啊?”
“额?你怎么知道的?”赵孟启一愣。
“嘻嘻,我猜的呀。”赵菫的眼神更加明亮起来,带着希翼,“你是不是准备把她娶回来做我嫂子呀?”
这话一出,空气都变得安静。
赵葙瞪大眼睛,里面旋转着巨大的八卦图,嘴边的香瓜突然变得不香了。
钱朵却好似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手上的荔枝被她捏得汁水四溅,却浑然不觉。
赵孟启眼神闪烁了一下,镇定道,“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绾绾过几日就要成亲了,我不过是作为朋友,前去喝杯喜酒罢了。”
钱朵又恢复了喘气,发现手上黏黏的,便发泄一般扬手将荔枝残骸抛向船外,“这荔枝真讨厌!”
赵菫张圆了嘴,满脸难以置信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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