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熙一笑,祸福难料。
从明渠宫出来后,眼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于是沈云熙又去了一趟太医院找沈父,细细地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告知于他。
“父亲不必惊慌,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沈父神色微微凝固,瞧着仍然很是犹豫:“沈家世代为医,治病救人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若断在为父手中……”
知道沈父一时绕不过弯来,沈云熙也不着急,低头从袖中取出地契交给沈父:“父亲的顾虑我明白,可人活一世终究是为自己而活,看重那些虚的未必有益,做人不妨自私些。
胸有仁义心,何处不为医,既然父亲迈不出第一步,女儿推您一把便是,倘若您还是执意如此,女儿尊重您的想法。”
余光瞥见那人在太医院外静静立了好一会儿,沈父神色复杂,只得暂且将地契收好:“好,你说的为父定当慎重考虑,天色不早了,你且随着淮南王出宫吧。
记住手上的伤勿要沾了水,平日里好好用膳,这几日留神着些,莫染上风寒……”
对于沈父怎么也说不完的叮嘱,沈云熙无奈地扬起一抹笑:“父亲也是。”
沈父咽下尚未说出口的关心,别过头长叹一口气,冲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言罢他负手踱入屋内,背影踽踽沧桑,带着些迟暮凄凉之意。
沈云熙收回眼神,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大是滋味。
倒也不是别的,只是觉着她爹似乎过于压抑,从前原身不曾发现,但现在换成她却隐约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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