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瞧着那远处还在冒热气的血,心里暗自庆幸:
“幸亏我躲得及时,要是刀尖无眼,天道宗弟子借机报仇,随便将我捅个对穿,那不是亏大了。”
“啧啧啧,才不指望别人的拔刀相救,谢寒舟这人为了白月光陆朝颜,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我才不指望!”
嘴里嘀嘀咕咕一阵,忽地听见附近有陆朝颜的呵斥声,似乎在逼问神秘人劫走妖的下落。
随即又是一阵打斗声,灵符、剑光,在桑伶面前闪个不停。
桑伶被勾的心痒痒,小心挪动了下身子,侧身探出了一点,往外悄悄望了一眼。
果然,陆朝颜正与两个神秘人缠斗,位置就在自己侧前方!
天助我也!
桑伶心中一喜,决心要暗戳戳的搞点事情,才不辜负这么好的位置,不辜负之前一路被陆朝颜欺压的憋屈!
指尖掐出一颗衣服上的珠子,送了点灵气放到地上一推,悄无声息滚到那陆朝颜的脚下。
陆朝颜正专心打斗,哪里发觉这忽然的小动作,脚下一滑,对面那凌厉的攻击险些就落在脸上,她急忙调转身形,手臂刺痛。
已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感觉古怪,可来不及查看,对面全身包裹兜帽的神秘人又是攻来,她立即收紧心神,加入了战斗。
那颗珠子被陆朝颜踩中滚滑了没有多远,就被一白色银边靴子一脚踩中消弭成灰,没了罪证。
谢寒舟若无其事移动几步回了原地,手上剑招不停,余光扫过那个暗角,眼底浮现一点笑意。
桑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瞧见,她见陆朝颜被自己设计受伤,就是一乐!
“叫你凶巴巴,每天都想弄我,一头要撕咬所有接近谢寒舟的母狮子!哼,我瞧你还神气不!”
眼珠呼噜一转,指尖掐出一点灵诀,顺着那正在攻击的招式,趁机打向了陆朝颜的面部。
角度刁钻,混在其他凌冽招式的攻击中,陆朝颜初时并无察觉,脚下连退数步,将将躲闪开神秘人的攻击,还未舒出半口气,最后乍然惊觉这道诡异攻击,已是闪避不开,顿时惊呼一声:
“谢寒舟!”
距离稍远的谢寒舟身形猛地一滞,一道剑光抽空挥来,一下就挡开了那快要戳到陆朝颜脸上的诡异灵气。剑光挥出后,谢寒舟丝毫不乱,手上刷刷刷三下,那对面的神秘人已是被他打开。
陆朝颜这头,那道灵气竟然还未被谢寒舟的剑光打散,居然倏忽一下冲上了发髻,撞掉了发簪,紧接着一缕乌发突兀的从发髻掉落,狼狈铺在额面。
她气的咬牙切齿。
“桑伶!”
不用想,这么刁钻,又像是小孩子恶作剧一般,对自己慢慢的针对恶意,不出第二人选。
再联想之前那次奇怪狡猾,肯定也是这傀儡干的!
余光匆匆一扫,竟是一时没看到桑伶躲到了何处,陆朝颜将要与桑伶算账的心思暂时摁下,转头又投入了战斗。
只是,她防备了半天,都不见桑伶第三次攻击,她倒是有几分奇怪。
此时,被陆朝颜防备的桑伶已经歇了再去捣蛋的心思,就连对方那狼狈散发的模样都引不起她半分的笑。
双臂展开抱膝,紧搂住整个身躯,蜷成小小一团缩在这个暗角,任由暮色包裹全身,将那点欢欣也一股脑全拉扯着沉在黑暗中。
谢寒舟,其实,你真的是喜欢陆朝颜的吧。
每到关键时刻,他维护的,他帮助的,他解救的永远都是陆朝颜。
邙山雾林的亲密无间,绝不虚假。所以,邙山雾林之后的一路,谢寒舟对她的容忍和关心,都是因为缠心咒的影响,被迫违心做出来的吧。
桑伶缓慢抬手摸上心口位置,内里月石上,缠心咒突兀的停留缠绕其上,每时每刻都在影响着她对谢寒舟的感情。
一个冷心冷肺的傀儡都要怀疑自己重新长出了心脏,能对人动起情来。
“缠心咒,必须要解开!谢寒舟,必须要远离!必须要重新过上三餐为济,高床软枕的好日子!”
掷地有声,透着坚决。
暗角外面。
此时,场上的打斗已经进入白日化的状态,天道宗弟子不是吃素的,手上的教剑招就和他们的嘴一样,出招凌冽势不可挡。
对面一伙全身披黑色兜帽的神秘人们,也不简单,竟能和天道宗弟子们一直纠缠,还隐隐有反超之势。
就如此刻。
修为深厚的陆朝颜被三个武力高超的神秘人纠缠围困,不给她出手反杀其余同伴。
同时三人配合默契,同时攻击几处要害部位,陆朝颜左躲右闪,无数灵符纸蝶一般飞个不停,似要将平生所学,无数珍藏全部使个干净。
谢寒舟那边倒是只与一个神秘人缠斗,那神秘人看着就比陆朝颜这边三个神秘人加一起都要厉害,竟与谢寒舟斗个旗鼓相当。
桑伶看了一圈场中,发现众人都在干架,毫无踏雪的痕迹。
她心中疑惑,踏雪究竟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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