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营养的话兜了半天圈子,眼看是终于说到了重点上。
时野和戴红柳对视一眼,笑道:“但说无妨。”
王夫人仔细斟酌着说辞,揪了半天袖子才说:“实不相瞒,此番遭难我儿是好不容易才归家的,可他找回来了,我仔细琢磨了也还是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他往后还有大劫要遭。”
王夫人十分忧心傻儿子,索性找了个有名的大师求了指点。
她想到大师的话红了眼角,把眼泪压下去后才说:“大师起卦算了,说长栓这一世共有两个生死大劫,一是在八岁三月,二是在十周过半,他说……”
“八岁三月这次的劫全托了贵子相扶,否则我们找回的就是他的尸首,十岁的那个大劫想平安度过,也必须是得贵人庇护,否则福寿难长。”
他们夫妻二人听完一合计,再试探着请大师指明贵人的方向,就从大师那里求来了一个字。
时。
时家的时。
王财主终于从腚疼的痛苦中找回了几分体面。
他被妻子话中压不住的颤抖勾起了担惊受怕的恐惧,连带着头顶那些形同虚设的黄发都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萧瑟。
他顾不得去想自己碎了满地的颜面,苦笑着说:长栓是我们夫妻的独子,也是在神佛前求了多年才得的宝贝,一想到大师的话,我们就怕得不敢合眼睡。”
“我虚长你几岁,今日托大叫你一声时兄弟。”
“时兄弟,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可……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王家夫妻为了傻少爷能活好到老,没了富绅该有的架子,双双站起来拿出了求人的姿态,架子放得极低。
正在憨吃哑胀的王少爷脑瓜终于机灵了一回,抓着不肯放的筷子跟爹娘站在了一处。
糯宝见此,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微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总不好直接拒绝。
时野意味不明地顿了顿,说:“贵不贵人的且不好说,可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我们能帮到什么忙呢。”
“你说的不情之请是指?”
王财主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事儿办得。”
“是这样的,大师说的破解之法也不难,只要让我儿子跟你家幺女结成兄妹就行!”
“没错,就是这样!”
“糯宝?!”
此言一出,满院子的人目光都瞬间聚在了糯宝的身上。
尤以时四哥的表情最是复杂。
怎么会变成这样?
糯宝抓着筷子正在试着把面条往嘴里挑,突然面对这么多惊讶的目光,小眉毛不受控制的往上飞。
她从四哥的表情看出来了。
事态的走向明显跟他预计的不一样。
简单地说:她足智多谋的四哥玩儿脱了。
那个所谓的大师,反手把她给卖了。
不过……
她视线飞快地从王少爷写着短寿坎坷的脸上一闪而过,嘴里的面条突然就不香了。
王家找到的大师是何方神圣?
她怎么觉得,这人她可能认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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