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不由自主地看向戴红柳。
戴红柳想了想说:“行,那就抓去吧。”
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的收成也跟不上,偏生老太太之前攒的家底都被时平糟蹋光了。
每个月送过去的粮食她心里有数,有时妮儿跟着吃,多少还是缺了些的。
老太太要是起了心思想踏实过日子,抓两只鸡去帮着贴补一下也不算什么。
家里这点儿东西还是出得起。
时野没多迟疑就去抓鸡了,还特意给老太太选了两只每日都下蛋的母鸡。
只要好生养着,起码靠着捡鸡蛋去卖手里也能宽裕几分。
老太太一手拎着一只鸡笑得无比和善,甚至还出人意料的对着时野和戴红柳谢了又谢。
等她走了,戴红柳难以置信地说:“这是转性了?”
老太太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
时野也觉得蹊跷。
不过要是老太太能踏下心思过日子,不再像以往那般折腾,那倒是也行。
起码比每日都闹强。
糯宝听着爹娘的嘀咕,倍感糟心。
老太太哪儿弃恶为善了?
她分明是学聪明了。
大吵大闹换不来好处,她现在索性就改成怀柔政策了。
有她藏起来的那个祸患在,这两只鸡绝不是结束。
糯宝暗中盘算着找个时候让柳杉飘过去看看情况,这厢老太太也兴高采烈地抓着鸡回去了。
她进门就乐呵道:“还是你说的招儿管用!”
时平听着院子里传出的鸡叫声,微妙道:“从时野家抓来的?”
“可不咋的?”
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又忍不住得意地说:“我照你说的先去找了村长,前后说了一箩筐的软话,戴红柳那个贱人拉不下脸,就把鸡抓给我了。”
早知道说软话卖惨管用,她之前何必扯那么大的嗓门儿?
时平对此并不意外,冷笑道:“她不敢不给。”
“村里人都知道,二哥忙着当自己的上门女婿不管事儿,我又被他家害得流放了,她但凡敢说个不字,有的是人等着戳他们两口子的脊梁骨。”
都说养儿防老,时野还是家里最大的长子。
真闹得不可开交时他决然些也不算什么,可一旦老太太开始示弱卖惨,因着这一层血缘关系在,他就不得不让步。
老太太想不到更深的,单纯就是觉得时平出的主意管用。
她喜不自胜地咧开了嘴,乐道:“还是我儿聪明!”
“你好生歇着,娘这就给你杀鸡去!”
老太太在院子里杀鸡烫毛忙得不亦乐乎,而这一幕也被尾随而来的柳杉看了个一清二楚。
糯宝听到柳杉的话,诧异地飞起了眉毛。
“老太太管家里躲着的人叫平儿?你当真没听错?”
柳杉很是笃定地点头。
“必然不错。”
“我还听到时妮儿叫他三哥呢。”
“三哥?!”
饶是糯宝能掐会算,这会儿也被柳杉的话吓得吸了一口凉气。
流放的罪人无大赦不可回乡,若有违者就是牵连全家的大罪。
她那个软骨头的三叔还能有这样的胆儿?
老太太居然敢在家里窝藏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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