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也不救。
她说这话极不符合救苦救难慈悲天下的善人形象,却是实打实的糯宝风格。
谢安对此并不意外,抬手摁住还想说话的老吴,低下头说:“个人生死自有天定,既是无力回天那也不必费心了。”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恭声说:“外头还有人在等着呢,我送您出去吧。”
他自然而然地将称呼换成了敬称,糯宝对此也不意外。
只是她用不着谁送。
她弯起小手在斩的身上点了点,指头大小的木剑瞬间会意,掀起一阵冷风的同时幻化变大,糯宝小脚在地上一点就跃了上去。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安说:“阵眼已破,此处不再是祸患,可这里积压的怨气太深,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消解,你若是担心再出意外的话,可以先设法将人都转移出城,七日后我留下的法阵起效,这里留下的脏东西也就构不成威胁了。”
谢安极其感念她的大恩,连忙躬身说:“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我立马就吩咐下去办。”
“行,走了。”
糯宝小手打了个响指,斩即刻腾空而出。
木剑飞天而起,在众人眼中留下的只是一道残影。
顾大虎惊得目瞪口呆,掐了自己一把疼得不断吸气:“将军,这是你从哪儿找来的活神仙?”
还没他胳膊长的小娃娃,咋就这么一身通天入地的本事?
谢安目光晦涩地看他一眼,踌躇了半晌才说:“是时野家的幺女。”
“你说什么?!”
老吴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安:“你是说是……”
“没错,是。”
谢安压下心头翻涌起的各种涟漪,沙哑地说:“我这回机缘巧合求到了时野家门前,他也在外边。”
“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想见的都去见见吧。”
糯宝的来历被说穿后叫得上名号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可该做的事儿还是得接着做。
一直笼罩在蜀安郡上空的雾气无声消散,一直被隔档在外的阳光也无声无息地落了满地。
被圈在法阵里不敢动的王财主敏锐地察觉到变化,小心翼翼地从时野的身后探头:“时老弟,这事儿是不是成了?”
时野心急如焚面上强撑着镇定,缓缓吸气后说:“大约是成了。”
那股令人胆寒的危机感在消散,呼啸不止的狂风也终于有了止歇的迹象。
情况没继续恶化,那城里的进展就应该还算顺利,只是糯宝怎么还没出来?
时野心神不宁地拧起了眉,一直盯着城门口的时三哥突然激动地说:“爹,糯宝出来了!”
“糯宝出来了!”
糯宝的确是出来了。
而且出来的方式还很拉风。
她从斩上稳稳地蹦下来,朝着满脸焦急的时野就奔了过去:“爹爹!”
时野伸手将她抱起,视线落在剑锋指着自己的木剑上,本能地将糯宝往自己的身后藏。
时大哥惊疑不定地看着载着糯宝飞来的木剑说:“糯宝,这是什么?”
为什么他居然从一个死物上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
糯宝察觉到不对回了一下头,结果就看到斩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想伸手摸一摸的时三哥劈了下去!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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