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绩报喜的人打马去了相隔甚远的下一家,整个上岭村也为突如其来的喜讯陷入了狂欢之中。
族长和族中众多长辈先是抓着时野去开宗祠祭祖告慰,等流程结束了又火急火燎地喊:“叫几个人去书院瞧瞧,问问闻楮那孩子啥时候回来!”
这告慰祖先的香时野上了,族中头一个读书出前程的时闻楮也不能落下!
“这可是咱们族中第一个读书考出功名的娃啊,他还是年岁最小的秀才公!”
“族长你还说漏了一点呢!”
村长举着报喜的喜报激动得热泪盈眶:“咱村的闻楮可是有史以来年岁最小的秀才公!这孩子如今才十三岁!他才十三岁就有了这样的功名,来日说不定是个状元之才啊!”
要是村里真的出了个状元,那可是值得摆上月余的流水席,把左右村庄中的所有人都一起请来庆贺的大喜事儿!
族长欢喜得不成样子,抖着手喊:“快快快,快去跟左右寨邻的人报喜,把各家各户的桌椅凳子都拿出来,赶紧沿着村口往里摆席,把能请的人都请来,咱们族里出银子,流水席的银子咱们出了!”
“这哪儿用得着村里破费?”
同样乐呵得只剩下一口大牙的老爷子笑道:“好酒好菜都弄来摆上,我女婿和外孙大喜,甭管是要花多少银子,我这个当长辈都出得起!”
族长抓着老爷子的手互相道了几声恭喜,说完就正色道:“那怎么行?这也是村里的一份儿心意,于情于理族里都是该出钱的。”
而且族里现在可供调配的银子都是当时时野一家出的,现在拿出来用在他们父子的身上并不过分,族长虽是勤俭了一辈子,在这样的事上却不想委托于人。
这大喜的好事儿,花钱是应该的!
两个老人为了谁掏钱的事儿争执不下,老太太也拉着戴红柳的手红了眼睛。
“好,好得很。”
“熬了这么多年,你们夫妇也总算是见着可出头的指望了。”
从今往后戴红柳没了戴罪之身,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夫人,儿子还有了功名在身,来日可期。
从前的多少苦楚都可不论,往后就都是云开天青了。
戴红柳慌乱擦了一下眼角哑着嗓子说:“说来也是这段时日大意了,忙这忙那儿的竟是忘了闻楮考试的事儿。”
得了好消息争先恐后来祝贺她的人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不少人打听如何教养出这样的孩子,可只有戴红柳自己的心里清楚,时闻楮能有今日之功,与家中教养关系不大,全靠这孩子自己苦读争气。
若不是自身的本事过硬,如何等得来今日?
老太太知道她心疼孩子,当即就说:“好好的日子,你哭什么?”
“我时常说福报是打圈转的,昨日吃的苦今日保不齐就可化作了甜,你瞧瞧自己这些个争气上进的孩子,在这不都是你和姑爷的福报吗?”
“鸿云和闻宣已经动身去接闻楮回家了,你快把眼泪擦擦,可不能让孩子瞧见你脸上的泪,不然他们心里该难受了。”
戴红柳在老太太和薛婶等人的宽慰中扬起了笑,糯宝也揪着旺财的耳朵咧开了嘴。
四哥哥下场一试即中,喜报明显比预想中来得更早一些。
家中喜事儿接连不断,笼在家人心头多年的阴霾一驱即散,接下来就是顺风顺水的好日子了……
一定会更好的……
在糯宝的期许和无数人闻讯而来的笑声中,时家门前彻底被欢乐的笑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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