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无声一嗤,反手攥住冷芒四射的剑锋,掌心却无半点要流血破口的痕迹。
他嚣张地抓着剑就往外走:“时恬荔,我看你是多年不挨揍皮子欠痒痒。”
糯宝冷笑:“来啊,看看到底是谁揍谁!”
“那必然不能是我妹妹被欺负。”
时闻宣红着眼大步冲出去,想也不想就把糯宝提溜起来揉吧揉吧塞进自己怀里抱好,愤怒地瞪着跟糯宝很是过不去的沈遇白咬牙:“臭小子你离我妹妹远点儿!”
“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妹妹,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就是。”
时小五挽着袖子怒得眼通红脸铁青:“我就是打不过你,那我也能毒死你!”
“我听玄清大师的意思,你们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时闻墨笑笑勾住沈遇白的肩膀,警告意味十足的把人往自己的胸前一摁,皮笑肉不笑地说:“可你之前认识糯宝的时候,她应当是没有哥哥,对吧?”
“小子,现在跟之前可不一样了。”
“糯宝现在有五个哥哥,你猜真动了手是谁揍谁?”
时闻素不擅口舌上的争论,可实际行动做得很到位。
他径直走过去摸了摸糯宝的小脑袋,沙哑地说:“糯宝,叫大哥哥。”
有哥哥们在,谁也不欺负你。
糯宝的心里其实也是很忐忑的,否则百年难见的一个坦白局,她不会连门都不敢进。
自己的来历过于离奇,与时家又无实在的血缘关系,说到底支撑起目前一切的都是同出一家的纽带,除此外再无其他。
她是有些怕的。
怕家人得知了真相会对她心生厌恶恐惧,怕自己依赖的家人就此会将自己视作异类,甚至是不择手段地驱逐。
可没有人嫌弃她。
她在所有人眼中看到的都只是心疼以及怕失去她的慌张。
不久前在院子里大杀四方的糯宝不知为何一股浓浓的委屈袭上心头,看着哥哥们的视线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模糊。
见她一掉金豆豆,死活抱着她不肯撒手的时闻宣就急得挠头。
“哎呀呀,小祖宗你哭什么啊?”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糯宝你快别哭了,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弄来,你……”
他说着无措一顿,目光不善地看向神色不明的沈遇白,怒得额角青筋暴起:“就是你小子吓的!”
“要不是你小子吓唬她,她怎么会哭?!”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时闻宣瞬间什么也不想了,胡乱把糯宝往时闻素的怀里一塞,就要撸袖子去跟沈遇白拼命。
还不等他的大拳头砸到沈遇白的脸上,不远处就急急地传来了老爷子心焦的声音:“糯宝怎么哭了?”
“你们是怎么看的孩子?!无缘无故的为何把她惹成这般模样?!”
“谁惹的?!”
“啊?你们到底是谁惹的我宝贝孙女儿!”
老爷子的平地一声吼打断了时闻宣单方面和沈遇白的决斗,谁知糯宝一听这话嗷一嗓子哭得更伤心了。
哭声传入屋里戴红柳和时野也着急地撵了出来,瞬间场面一换,全家老小都在捧着不住掉眼泪的小娃娃哄得心碎。
玄清慢了半步出来,看着被遗忘在角落里眸色恍惚的沈遇白,目光唏嘘:“当年你以身祭剑之前,求的是这个吗?”
求她来日家庭圆满和乐。
求她可作全家的掌上心尖。
如果所求如此的话,那这算是夙愿成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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