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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扇巴掌吧。”

翻跟斗的那人去跪着扇了,下一个战战兢兢地抖着出来,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的给您说书?”

糯宝单手托腮笑意盈盈:“不,我想看翻跟斗。”

“翻吧。”

“翻不好你也去跪。”

往日清净得不行的国师府门前,今日比过年还热闹了很多。

说书的唱戏的翻跟斗的,还有才艺鬼才摸出了一副快板给糯宝当场来了一段相声。

糯宝看得挺开心,闻讯而来瞧笑话的人也乐得不行。

时爻出城归来习惯性的让车夫调转了方向,摁着眉心说:“去国师府。”

这三年来,但凡是能挤出来一丝空闲,他都会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糯宝的身上。

只是那个小人儿不知何时才会舍得清醒。

他现在都还没能听到小家伙叫一声哥哥。

时爻心神不宁的想着糯宝的事儿,平稳前行的马车突然一顿。

“怎么了?”

车夫小声回答:“前头不知是怎么了,国师府门前好像聚集了很多人,听着还有叫好的声音。”

时爻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远远的只能看到不断朝着那处涌去的人头,不由得暗暗皱起了眉心。

距京郊二百里的一个村子里起了古怪的疫病,兹事体大,玄清怕自己一人搞不定,生拉硬拽把极不情愿的沈遇白也拽出去了,这时候谁会来国师府门前闹事?

车夫迟疑了片刻说:“大人,要不小的去探探情况,您……”

“不必。”

时爻下车站定说:“我过去瞧瞧。”

国师府对他恩重如山,里头还有个心尖子上的糯宝,不管来闹事的人是谁,他都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时爻带着随行的几个随从拨开人群朝着内部走去,还未走近就听到了一道小娃娃嫩生生的嗓音,字里行间还带着明显的不满:“你们是怎么回事?”

“叫嚣着要砸门的时候嗓门儿不是挺大的吗?唱段黄梅戏要死要死的,是生怕唱的声儿大一点儿让我听见了?”

时爻恍遭雷击瞬间呆滞,手抖着推开了挡在眼前的人,看清坐在吴国舅背上的小家伙瞳孔瞬间缩成了一枚针尖。

沉浸于看戏的糯宝没注意到他,站在吴国舅的背上手指点了点,对着唱戏不佳的那两个壮汉撇嘴:“去去去,去抽巴掌听个响儿。”

“巴掌声都比你们的唱腔亮堂!”

被点到的人含着满眼热泪去抽巴掌了,时爻目瞪口呆地转头一看,在他们跪下的地方看到了齐刷刷的一排壮汉。

看样子是抽了一会儿了。

有人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糯宝重新坐下了,看样子心情挺好,光着的小脚丫一晃一晃的。

顺着她晃动的小脚再往下看,无恶不作无所不为的吴国舅小狗似的四肢趴伏在地上,地板上不知是眼泪鼻涕还是口水的可疑水渍淹出了大片阴影,是不能出声的惨淡。

时爻暂时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家伙,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这嚣张跋扈的小模样,直直地往哥哥的心窝子上撞!

他妹妹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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