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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原也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快步前去唤人去抬代步的肩舆过来,让刘先生能够快速下山。

到了山底,换上马车,由江原驾车,一路快奔会稽城而去。

坐在马车之上,感受到路途的颠簸,谢文关心道:“这一路恐会有些颠簸,不妨让江原慢些赶车。”

“无碍!无碍!我虽老,这点路程尚算不得什么!”刘先生一脸自信地摆手笑道。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到会稽城,不如借此机会,晚辈将方才未讲完的兵法接着说下去?”谢文又道。

“文度果真想讲兵法?”刘先生一脸玩味地盯着谢文道。

他似乎从谢文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些别的东西。

“晚辈其实是有些话要问先生,只怕先生不愿说,故而准备在讲述兵法的时候顺带询问,不想先生已然看穿。”谢文略显尴尬地道。

他现在不禁有些无语,对自己的表情管理产生了极深的怀疑,似乎不管是谢安还是刘先生,看他都像是在看写着正确答案的试卷一般,毫无密密可言。

搞得他近来总是很尴尬。

“哈哈哈……我倒没有看穿,不过凭人之常情推断,此刻你不该想讲兵法而已,你既有话要问,尽管问便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先生笑道。

闻言,谢文又是尴尬的一笑,问道:“不知会稽太守如何会帮我们?”

他本来想直接问会稽太守是谁,但又觉得肤浅,便换了一个提问方式。

不过这对刘先生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的会稽太守乃是郗愔郗方回,他是逸少内弟,逸少之女,乃我之媳,逸少之子,乃安石之婿,你我前往拜望,他岂有不帮之理?”刘先生微笑道。

他所说的逸少,就是王羲之,而逸少之子,就是娶了谢道韫却被谢道韫深深嫌弃的王凝之。

对于逸少这个两个字,谢文十分熟悉,刘先生的话,他自然也听得明白。

说简单明了一点,那就是郗愔和刘家、谢家都是姻亲,没有道理不帮他们。

“若是如此,那晚辈就放心了。”

只不过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有些纳闷,暗思:“史书中不是记载说郗超与王谢不和吗?难道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激发出来?”

见谢文没有再问的意思,刘先生忽然开口道:“按理说,以安石的名望,让你持书信前往拜望郗方回,也就足以办成此事,你可知安石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请我这糟老头子也去一趟?”

“叔父自然是认为我尚年轻,未经世事,怕误了大事,故而请先生同道,以求稳重。”谢文想也不想就回道。

“非也!非也!”刘先生微笑着摆了摆手,又道:“安石之意,是要我将你推举给郗方回!”

“推举给郗太守?”谢文闻言一懵,连忙笑道:“先生就不要打趣晚辈了,凭晚辈现如今的学识,若是先生推举,岂不让人见笑?”

“老夫可从不打趣人!就凭你这一善举,世间又有谁敢笑你。”刘先生正色道。

“这……”

闻言,谢文顿时又觉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出名虽然要趁早,但这一切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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