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就连谢瑶和谢琰都满心好奇地看向了谢文,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毕竟他们现在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对于谢文的身世,也只是从谢安的嘴里知道了只言片语。
对于这位突然进入谢家的堂兄弟,他们还充满着未知。
只见谢文怅然久之,然后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正色道:“也罢,既然是张家小娘子相问,我便不再隐瞒了。”
说着,他看了看众人好奇的神情,然后又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不妨围炉而坐,听我细细道来。”
“文度所言甚是,咱们坐下来听。”
张玄之连忙附和一声,招呼着众人坐了下来。
而且他还特地让张彤云坐在了谢文的正对面,似乎想给谢文一个表现的机会。
众人坐定,谢文便开口道:“此事还要从永嘉之乱说起……”
他将记忆中“谢文”父祖给“谢文”讲诉的家族流落江左的故事缓缓道来。
听得在座的王恺、王国宝还有谢瑶、谢琰两对兄弟悲从中来,也想起了当年他们听过的过江故事。
而张玄之、张羽、张彤云和顾敷三人本来就是江左大族,对于永嘉之乱造成的祸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反而他们还时常听到父祖对“南来北人”各种敌视的言论。
但听了谢文寻亲的事迹,却也感动莫名。
顾敷叹道:“真没想到文度兄生于山野之间,还能有如此才气,足可见谢氏一族家学渊源深厚!”
“孟子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以往我总不以为然,今日听闻谢文度之际遇,方才明白其中饱含至理!”王国宝也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他是太原王氏之后,加上又是江左独步王坦之的儿子,向来自视甚高,目空一切。
但今天,他却对谢文产生了由衷的感佩。
“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虽说诗以言志,但大多浮言!以往我听人说胸中志向,知其大多空谈,每每蔑视其人,但今日听文度一抒胸中之意,便觉其志定然可成!”张玄之正色道。
话音一落,张羽也跟着赞叹道:“我与文度日日相处,他的为人,自然不必说了,但时至今日,我才真正佩服他胸中高才!怪不得大司马会辟他为参军!”
听他说罢,谢文颇为不好意思的赶忙抢过话头道:“诸位你一言他一语,要是把谢某捧到天上去了,摔下来可怎么得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般高才,要想实现人生之志,还不知要经历多少考验,说不定到最后还是要落得个壮志难酬,遗恨江东,引人取笑!诸位就莫要再一味称赞了,谢某愧不敢当!”
话音一落,谢瑶微笑着点头道:“文度所言甚是,家父常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谦虚谨慎,方能走的长远!”
“怪不得父亲总让我多向兄长请教,今日看来,我的确比兄长差远了!”谢琰也忽然感叹道。
方才听谢文述说谢家遭难之事,以及他童年艰苦,寻亲艰难,谢瑶和谢琰都沉默不言,静静倾听。
而方才众人由衷夸赞谢文之时,他俩虽感觉不妥,但却并未发声,一直观察着谢文的反应。
见谢文虽然一直面带微笑,但眉头却在众人的夸奖声中越皱越紧,他俩总算放了心。
暗中赞叹:“果然不愧是父亲看中的谢家麒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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