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他可做不到这么镇定,更不会拒绝这种天上掉下来的绝美馅饼!
但现在,他却知道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暂时选择退让、忍耐。
到此,这一场本不该出现的君臣对话便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在闲聊了几句家常之后,谢文便离开了西堂。
在谢文离开之后,司马昱很快就将在外值守的王坦之叫了进去。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爱卿对方才朕召见的谢文如何看?”
王坦之回道:“臣与谢文并无交往,但听犬子说起过几次,据他们所言,谢文倒是个谦逊守礼且有远见卓识之人,加上文采斐然,当是年轻一辈中翘楚!”
“看来朕果然没有看错他!”司马昱欣然感叹一声,又道:“此子见地颇远,他日必有大用,爱卿可多加留意!”
此言入耳,不禁令王坦之感到十分疑惑,暗道:“陛下这是何意?既然首肯其才,又为何让我多加留意,难道圣意眷顾,还不足以让其展翅翱翔吗?”
一时之间,他并想不通司马昱的用意,又不好多问,只得将疑惑藏在心底,正色回道:“臣谨遵圣命。”
……
谢文回到秘书省之时,午时已悄悄走过,秘书省里的人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张羽和谢琰还在等着他归来。
一看到他出现在秘书省殿门口,张羽和谢琰便一齐走了过去。
俩人扭捏一番,还是张羽首先开口问道:“文度此去面圣,所为何事?”
“唉……”谢文叹息一声,然后颇为无奈地道:“也不知是谁到陛下耳边传了些谣言,说我是什么青年俊秀,江左大才,惹得陛下非要找我去验证一番!”
他说话时的神情,就像是被人诬告了一般。
俩人闻言,不由得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惊异之色。
“兄长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被陛下赏识,还不值得高兴一场吗?”谢琰一脸纳闷地问道。
“瑗度所言甚是,家父正觉得文度声名未立,有此天赐良机,如何还心怀愁怅?”张羽也颇为不理解道。
“唉……”谢文又叹息一声,然后道:“难道你们忘了此前大司马要辟我为参军,却被我拒绝一事了吗?当时我拒绝大司马的理由,是想在秘书省多读几本书,如今朝廷大权,尽在大司马之手,我若被陛下赏识,恐怕就要调离秘书省,到了那时,不就得罪了大司马?得罪了大司马,我哪里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此言一出,两人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几乎同时出声道:“原来如此!”
“唉……”
谢文再叹一声,然后道:“算了,多想无益,今日除夕,乃是辞旧迎新的团圆之时,咱们还是早些归家去吧。”
“也是,秘书省早就空了,咱们也走吧。”
张羽附和一声,率先跨出了殿门。
……
除夕,深夜。
谢府之中却是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没有入睡,聚在厅堂之中。
只不过向来在谢安府中聚会的谢石和谢韶却不在,他们都在各自的府邸守岁。
只见厅堂之中三五人围成一堆,闲聊着家常里短还有家国大事。
而谢文却静静地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谢安和谢琰下棋。
就在两人走到第九十五步的时候,谢琰的额头忽然冒出一点冷汗,手里拿着棋子,久久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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