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京口之后,庾希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军队杀来,于是他立即下令,赦免了京口城中在押的囚犯,大开武库,分发武器,准备用这一群亡命之徒和此前召集的人众,来掀起一波震动天下的风浪。
在巩固了城防之后,他随即散布消息,自称是受了海西公司马奕的密旨,要诛除逆贼桓温,恢复晋室正统。
他想要借此得到一些受桓温迫害的人响应,但最终却收效甚微。
……
京口城距离建康城本就不远,庾希占据京口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马昱的耳中。
鉴于庾希曾经执掌徐兖二州之兵,而京口又是徐兖二州的要塞所在,是建康城北边的门户。
建康城中留守的桓秘和毛安之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当即下令麾下将士做好防范,以防不测。
一时之间,建康城中内外戒严,不论是朝廷公卿,还是城中百姓,都惶惶不安,深怕战乱在建康城中掀起。
同时,司马昱难得稳定下来的心神,这个时候也开始变得惴惴不安了。
他担心的并不是庾希真的攻入建康城,而是担心桓温借着庾希攻打建康城的幌子,大行诛戮,在建康城中又掀起一场新的腥风血雨。
更怕在这一场新的腥风血雨之中,他也将沦为桓温刀下的亡魂。
那个时候,桓温恐怕就真的可以跨出半年前没有跨出的那一步了。
……
谢文在这个时候却还是雷打不动“朝九晚五”地到秘书省理事,晚上回了家,和张彤云一起逗趣玩乐,大享夫妻情趣之乐。
不过这样过了好几天后,张彤云还是听到了外间的传言,当夜,不论谢文如何逗她,她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搞得谢文很是尴尬。
他颇为好奇地问道:“娘子闷闷不乐,可是有何心事?还是说我哪里做得不对,又惹娘子生气了?”
张彤云一脸严肃地道:“夫君此前说天下将变,立志要离开建康去建功立业,如今天下已有大事发生,如何还不为所动,沉溺于闺房之乐?”
“我道娘子是为了哪般,原来竟是为了这件事!”谢文微微一笑,然后坐在张彤云的身旁,牵着她的手,耐心地解释道:“庾氏一族遭遇虽然悲惨,我也很同情他们,但是庾希无领军之能,绝不可能威胁到建康城的。”
“若庾希无能,那为何内外戒严?难道朝廷上下都是无能鼠辈,见识短浅,就夫君独具远见卓识?”张彤云故意激谢文道。
“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如今庾希于京口起事,就算掀不起什么风浪,朝廷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不然万一有人趁乱袭扰百姓,或者趁乱起事,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又当由谁来承担?”谢文正色道。
“那在夫君看来,建功立业的时机何时才会到来?”张彤云又问道。
闻言,谢文不禁放开了张彤云的手,望向门外黑黢黢的夜空,嘴里呢喃道:“快了……快了……”
他的嘴里虽然只说了两个字就停了下来,但他的心里,却还继续说着一句绝不能被第二人听到的话:“很快就是我谢家粉墨登场,掌控天下的时代了。”
就算是作为他妻子的张彤云,也不能。
“……”
看到谢文的样子,张彤云忽然沉默了下来,暗地责怪自己道:“我是不是太着急了?别人想着盼着夫君能陪在身边,我却迫不及待地要将夫君推出去冒险建功!是不是也太没自信了……”
“娘子在想什么?”
谢文又回到张彤云的身边,温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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