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官员,沈平淡淡道:“圣人有言,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你可知道自己有何过错?”
那位吴性官员,冷汗之流,他颤着说道:“我管教无方,放任犬子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听到这里,沈平冷哼一声,怒道:“你既然知道这些过错,为何选择包庇,而不是去改正呢?”
吴姓官员此刻感到后悔莫及,他叹了口气,说道:“因为赵县吴家就这一个独苗我明知道他的性格,乖厉无常,但看在血脉的面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哪想到今日不仅酿出了苦果,就连老夫自己也要搭进去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说完,吴姓官员抬头看天,仿佛已经认了命,如同待宰的猪猡。
沈平提着剑,他的脸冷如磐石,他一沉肩,便要挥出这一剑。
“等一等!”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掠过菜市口。
只见钱丁气喘吁吁的跑来,他单薄的衣衫已经溻湿,像是刚从蒸炉里跑出来一样,显然刚才的危难关头将他吓了个够呛。
沈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侧首看去,他也不理解钱丁为什么会叫停他,因为县长似乎才是最希望吴姓官员死的人。
如果没有沈平的突然杀到,恐怕此刻钱丁已经与孙丙在鬼门路上汇合了。
钱丁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他下一秒说出的话让沈平彻底惊讶。
“那个……道长,能否饶了他。”
“为何?”
“因为他其实不是个坏人。”
钱丁望向吴性官员的眼神,十分复杂,憎恶与感激互相交织。他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下面的一段话。
“吴大人在没有儿子之前,对于赵县的帮助有目共睹,他兴建了水利,让沧江之水可以灌溉稻田,养活了数不胜数的平民。在旱季灾年他大开粮仓。”
“说实话,如果没有吴大人治理赵县,我可能早就饿死了,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
沈平平静的听他娓娓道来,同时悄声将剑收起。
“今日他想要我的命,我不在乎。吴大人自从有了儿子以后,才渐渐变了一个人,不像过去那样清廉,但不管怎样,我不愿意看到他死。”
钱丁低着头,但他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回忆着过去的峥嵘岁月,他诚挚诉说着他的请求。
“所以,饶了他吧,道长。”
听到钱丁如此真挚的为自己开脱,吴姓官员原本暗淡的眼神渐渐出现光亮。
“唉,罢了。”沈平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如果按照他的性格,定要一剑剁掉这狗官的狗头,但当事人已经明确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他也不好违拗他人,罔下杀手。
但只有这样放人一马,亦非他所愿。
于是,他深深望了吴姓官员的一眼,对方的眼神忐忑不安,就好像是一个无辜的老人,完全没有了大官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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