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闻言一叹。
“陈兄,你......”
郭轩更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如一滩烂泥,任怒角族公如何去搀扶,他都起不来,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心气,他想骂陈青山,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把他放在陈青山的位置上,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就如陈青山所言,还能如何,叶文要,就只能给他了,拼死一战的结果也就是他们都死了而已,并不会改变叶文收取三部信仰的结果。
“等等,我想叶公子你是误会了。”陈青山又言。
“哦?难不成你想反悔?”叶文面色微冷,豺狗龇牙咧嘴。
“自然不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青山言。
叶文面色稍霁:“只要不反悔便好,陈兄要说什么,且说出来便是。”
陈青山摆摆手,笑得人畜无害:“也没什么,就是想跟叶公子换些东西,只要叶公子答应,这安达部落的所有信仰都给叶公子都可以。”
梁河和郭轩懵了,这陈江南在干嘛,让人家拿去一半信仰还不够,还要全部都给人家。
闻竹闻言,毫不避讳:“呆子一个。”
倒是叶文有些冷静:“难道你说换我的项上人头,我也得割下来给你,双手奉上?”
陈青山看着叶文,笑着:“叶公子的人头,就是你敢给,我也不敢要啊,放心,叶公子,我所求之物不会伤你分毫。”
叶文只当陈青山的话是怕了自己,怕了自己背后的吠犬神子,语气微冷:“谅你也不敢,所求何物,速速说来。”
“是啊,是啊,速速说来,你这模样,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像个软蛋,还像个娘们。”闻竹在一旁起哄,“咯咯”地笑着。
“闻竹姑娘应该明白,当一个姑娘说一个男人是软蛋,是娘们的时候,应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了,这不亚于杀其亲族。”
陈青山并未立即回答,只是说着一些道理。
闻竹冷哼:“骂便骂了,你又能如何,还能杀了我不成?”
陈青山笑了:“是啊,杀了你。”
陈青山对着叶文说道:“你家婢女好生聒噪,只要叶公子将其打杀,我将安达部的信仰双手奉上。”
陈青山依旧笑着,如同一个商人,在谈一笔交易。
一旁的闻竹顿时愣了,随后是巨大的惊恐,如坠冰窟,这安达神使要用信仰换自己的性命。
是自己得罪他,得罪得太狠了吗?
随后是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去招惹这样的人?!
愣的不止有闻竹,就是叶文,还有郭轩,梁河三人也都愣了,在场没有人会想到陈青山会提出这样的交易。
你不是要一半信仰吗?我全都给你,而代价是你一个不轻不重的婢女。
陈青山有些自在,他不着急,捏着自己的筹码,静静等待着叶文的决定。
郭轩与梁河内心经历大起大落,看着怡然自得的陈青山,内心逐渐从平等相待,变为了仰望。
......
......
阿喃之事或多或少改变了陈青山的性格。
他自集水镇走来,一路懵懵懂懂,被大势所裹挟着,就是成为太平侯,成为空明坊观察使,也只是那些大人物的一念之间罢了。
亦如棋子。
陈青山明白,唯有将自己的性命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护好所爱之人。所以陈青山要去做那棋手。
若做不了棋手,便一剑豁开那棋盘,将那些欲左右自己命运的人都给砍了。
无论是无涯兵天地宽,还是烛照,皆为外物,外物可为陈青山所用,但陈青山不能为外物所控。
“能让男孩一夜之间长大的,就只有他喜欢的姑娘啊。”剑宫之内,天地宽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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