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林江年命林青青去搬救兵,而他留在这里寻找纸鸢的下落。
不过这密室通道太过复杂,林江年在其中转悠了几圈,倒是碰到了不少侍卫,还好这些侍卫的武功并不算高,林江年倒也能应付解决。
不过,却也没能找到纸鸢的下落。
就在刚才,误打误撞正好碰上王长金和王勤这对叔侄。两人的对话,也落入了林江年耳中。
不出意外,两人刚才口中所议论的人,应该就是纸鸢了?
林江年看着那已经被关上的通道,微微皱眉。就在刚才,他原本是想趁机将这对叔侄拿下。不过在看到王长金时,林江年没有轻举妄动。
虽没能从王长金身上察觉到高手的气息,但林江年并没有冲动。直到这对主仆离开后,他这才现身。
林江年缓步来到刚才王长金启动机关的地方,摸索到了石壁上的开关。
刚才,他亲眼所见王长金启动了这个机关,将其他通道全部封死。
那么,能打开么?
林江年犹豫了下,伸手重新扭动机关。
“轰隆隆!”
一阵轰鸣的声音响起,不远处那原本被关闭的通道,石门缓缓升了上去。
“果然是开关?!”
瞧见这一幕,林江年微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突然嗅闻到空气中传来丝丝血腥气息。
下一秒,有剑气纵横。
磅礴的杀气突然袭来。
林江年脸色微变,几乎本能地向着旁边闪躲开,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砰!”
轻微的爆炸声响起,林江年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多了一个黑坑。
黑漆漆的,还在冒着青烟。
瞧见这一幕,林江年心头后怕万分,要不是躲得快,这恐怕得在他身上多个血窟窿。
他猛然扭头!
就在身后不远处的通道口,出现了一道倩影,正手持一柄青剑,面无表情的看过来。
那斗笠之下,隐约可见一张冰冷的脸庞。
神情狼狈,略凌乱的秀发,以及那衣袖上沾染的血迹,正顺着衣袖往地下滑落。
隐约能察觉到对方几分喘重的呼吸。
斗笠女子一路追杀而来,被困在了通道之内寻不到出路,通道内的机关似乎被激活了般,冷箭暗器防不胜防,她疲于应付,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前行,哪怕武功浑厚,却依旧还是不小心中了招,受了些轻伤。
直到听到石门升起的轰鸣声,她这才顺着声音追来。在瞧见密室内出的身影时,她几乎下意识挥舞出一道剑气。
在看到对方躲过去时,她正要继续出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疯了吗?!”
声音带着几分愠怒的脾气,斗笠女子才刚举起的青剑,怔在原地。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这,这不是……
斗笠女子的身子僵硬在原地,斗笠缓缓抬起,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
那双原本面无表情的眸子落在了密室之内,落在了跌坐在地上,一张气急败坏,神色阴沉的俊气少年的脸庞上。
下一秒,她愣在了原地。
神色愕然。
“殿,殿……”
她怔神,一时间似有些没回过神。
“怎么?不认得我了?!”
林江年狼狈的坐在地上,抬眸看着通道口那道熟悉的身影。
青衣长衫,肌肤白皙,斗笠之下那张熟悉面无表情的脸庞。
不是纸鸢还能有谁?
哪怕换了一身装束,气质改变许多,但她依旧还是她。
那个冷冰冰,而又十分高傲的侍女。
看到密室内突然出现的林江年,纸鸢怔神了许久,惊愕,意外,带着几分恍惚,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林江年冷笑一声:“怎么?这才多久不见,你连我都敢杀了?想弑主不成?”
纸鸢低眸,沉默,眼神底有一丝异色闪过。
主仆见面,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刚才若不是反应快,林江年怕是就得死在她手上。
纸鸢的眼眸中难得多了一分愧疚心虚。
“我要不来,今天你就得死在这里。”
见她没说话,林江年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好气开口。
纸鸢又一怔,目光在密室扫视,很快落在不远处的墙面机关上,明白了些什么。
她想说些什么,但微微张了张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开口。
林江年斜眼瞥她:“怎么?连句谢谢都没得?”
纸鸢抬眸望着林江年,沉默片刻:“谢谢……”
声音很轻,但林江年还是听到了。
正要继续开口好好谴责一下这叛逆的侍女时,却见纸鸢俏眉一皱,脸上有一丝痛楚神色浮现。
林江年这才察觉到,纸鸢似乎受伤了?
那青衫衣袖之上沾染了血迹,正顺着素手往下滴落。
“受伤了?!”
林江年缓步靠近,纸鸢几乎下意识紧绷警惕,但随即意识到什么,又逐渐松懈。
“我瞧瞧!”
林江年走上前,抓住她的手,缓缓掀开衣袖。衣袖之下,是一截素白的手臂,但此刻手臂之上,却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是被利器所擦伤?
“谁伤的你?”
瞧见这道伤口,林江年微皱眉:“这里面,还有武功比你高的高手?”
“没有。”纸鸢开口。
“那你这是?”
“暗器。”
林江年明白了。
刚才被困在通道之内,被暗器所伤?
“还好不算严重。”
林江年检查了一下伤口,的确不算严重,但毕竟破皮流血了,还是有感染的风险。
林江年正想帮她包扎处理下伤口时,却见纸鸢似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手臂:“我,自己来!”
林江年见状,瞥了她一眼,松开了她:“那你来吧。”
纸鸢收回手,正想动手之际,又沉默了。
……她受伤的是左手,仅靠另一只手想要处理伤口并不容易。
她沉默了片刻,轻咬了咬下唇,伸手从裙摆撕扯下一块布料,擦拭了手臂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处理伤口。
这一切都还好,但等到想要用布料将伤口包扎起来时,就遇上了困难。
一只手,办不到。
纸鸢低眸,一只手拿着布料,低头看着左手。
沉默。
林江年站在一旁,双手抱胸。
“继续啊!”
“怎么不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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