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牢房内。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出现在牢房内,萦绕四周回响。
整个地牢内寂静无声,除去这清脆响亮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四周寂静,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地牢并不大,四周黝黑光滑的石壁上,泛着丝丝水珠。灯火摇曳,令人心神颤抖。
地牢四周昏暗漆黑,没有任何身影。
整个地牢当中,唯一有动静声响的地方,是在地牢最深处的牢房内。
一道狼狈的身影趴在地牢内,萎靡不振。
一身华贵的衣衫破旧不堪,趴在潮湿的稻草上,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没有一丝朝气。
直到那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地上的狼狈身影艰难抬起头,一双黯淡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神色,惊恐不定,如同等待着审判命运般不安。
随着那脚步声接近,他心中愈发不安,神情也愈发惊恐。
“滴答!”
一滴雨水从地牢内滑落,滴落在王勤干燥的脸上,他舔了舔嘴唇,抬起了头。
牢房门外,出现了一道身影。
然而,却并不是王勤想象中的人。
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一名女子!
一位极美的女子!
王勤像是呆滞般,脑袋刹那间短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很美!
美的惊心动魄!
美的让他大脑忘记思考,忘了自己身处的处境。
身为浔阳太守之子,王勤见过的女子不少,样貌美艳绝世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但真正能让他魂牵梦绕的,只有京中那位惊鸿一瞥的长公主。
此刻,眼前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女子,却并不比那位长公主要差!
一袭雪白长裙,裹着貂绒长衣,如同仙子般纯净无暇,又清冷绝美的出现在他视线中。
很美!
也很冷漠!
宛如寒冬里的冰块,冷的让人心神颤抖。
下一秒,王勤打了一個冷颤,整个人坠入深渊般后背发麻,浑身冰凉。
眼前这个女人,他见过。
就在不久之前,就在后山密室内。
这个女人……
追杀了他和二叔。
她,没死?
意识到这一点后,王勤脸上涌现惊恐神情。
临王世子没死,那么与临王世子同样被困后山密室的她自然也安然无恙。
那……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短暂惊艳后,王勤心中涌起深深的恐惧。
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很危险。
武功极高!
她,想干什么?!
王勤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浑身一阵无力。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饿的头昏眼花,前胸贴后背,提不起几分力气来。
刚挣扎起身,又一屁股跌坐回去,气喘吁吁。
“啪嗒!”
牢房的门开了。
王勤惊恐的抬头,看着这位美艳倾城的绝色女子缓步踏入牢房内。他挣扎后退了几步。
“你,你是谁?!”
“你,你想干什么?!”
色厉内荏的话,却没有几分气势。
此刻的王勤,早已不是昔日那高高在上的浔阳太守之子。在被关押的这几天,他早被磨没了傲气。
这昏暗潮湿的地下室,折磨的他心神疲惫。
门口。
纸鸢踏入牢房,冷冷的看着牢房内的王勤。神情中没有半分情绪,就这样盯着他,直至许久后,她面无表情开口:“你该死。”
王勤浑身猛然一颤,惊恐抬头,却见白衣女子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弯刀。
一缕寒光从匕首弯刀上闪耀,也闪进王勤心底的恐惧。
她,她要杀自己?!
这个念头浮现,王勤随之彻底崩溃。
“女,女侠饶命……”
王勤扑通趴倒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般,哀嚎惨叫连连:“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跟我二叔有仇,你要报仇应该去找我二叔,不要牵连我……”
“放我一马吧……”
经历了生死的折磨后,王勤早没了半分骨气。眼下的他,只想活命。
哪怕活命的很憋屈。
但,他得要活着。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对于王勤的求饶,纸鸢神情无动于衷,丝毫不为所动,冷漠开口:“你也该死!”
“你们王家所有人,都该死!”
话音刚落,纸鸢衣袖轻甩,手中的匕首弯刀脱手而出。
下一秒。
“啊!”
一声凌厉的惨叫声传来。
那把匕首瞬间贯穿王勤手掌,将他右手扎进地面。
鲜血随之喷涌而出,王勤趴在地上,惨叫连连,苍白的脸上满是狰狞惊惧。
嘶吼的惨叫声犹如杀猪般惨烈,竟是当场晕死过去。
纸鸢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一动不动。
眼神中,似有什么在犹豫。
杀意萦绕,最终又消失。
她什么都没说,逐渐收起目光,缓缓转身。
转过身,却又停下。
就在前方不远处,林江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地牢内,靠在墙边,双手抱胸饶有意思的看着这一幕。
他瞥了眼纸鸢身后,又落在她身上。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纸鸢没说话。
“既然要报仇,直接杀了他不就让王家绝后了?”
林江年看着她,轻笑道:“为什么不下死手?”
这王勤是王家如今这一代的独苗,他死了,王家的确算是绝后。
他得知纸鸢独自来到这里的消息,猜到她的目的。本以为王勤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她没杀王勤?
纸鸢淡淡道:“他还不能死。”
“为何?”
纸鸢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因他是王家唯一的独苗,他现在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
林江年饶有兴致:“怎么说?”
“留着他,王世泉的独子在你手中,他一定会忌惮,不敢彻底撕破脸皮。若是王勤死了……”
停顿了下,她面无表情道:“王世泉没了后顾之忧,一旦失去理智,与你我不死不休,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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