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眼睁睁看着林江年手掌逐渐靠近，原本就泛红的眼眶似被气出眼泪来。
有人？
“你早就有此打算了？”
柳素扭过脑袋，不说话。
她咬着银牙，盯着林江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江年道：“一个是剑道亲传弟子，剑术天下第一，名满京城的皇家天女。一个是声名狼藉，来自蛮荒之地的纨绔世子，换成是谁来，会愿意嫁？”
“真的没有。”
“怎么会愿意？”
柳素正要说当朝有储君，却又猛然反应过来什么。
林江年冷笑一声：“现在朝中乱成一团糟，太子病重，又有老宦官干政……就连闭关这么久的天子还不知是死是活，他们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来管我的婚事？”
没有回答，就已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柳素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停止了挣扎：“这可是你说的？”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林江年也站起身来，走到桌旁柳素的身边坐下，抬眸看着她，轻声问起：“你这半年的时间，都去了哪？又怎么来京城了？”
门外，只有呼啸的冷风。
“不想干什么，只想抱抱你。”
柳素眼中冷意稍缓：“你不去找她，不怕她生气？”
林江年直视她的眼睛，很认真道：“你生气，我会心疼。”
“我就算悔婚回临州，他们又能奈我何？”
林江年笑了笑，也没说话，突然伸出一只手穿过柳素双腿膝下，将她抱起。
最终，柳素放弃了。
不知是紧张害羞，还是默认什么。
“……”
就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她，等搞定了柳素，再去好好安慰纸鸢。
明明没有发声，却又显得十分斩钉截铁。
一直悬起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一口，就亿口……”
“干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时辰不早了，我们去床上歇息吧？”
“你，你放开我……让，让我起来……”
林江年没有继续进攻，低头盯着柳素的脸庞，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那你答应我，不许再生气了？”
“我没计较。”
她站稳后，回头又羞怒的瞪了林江年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平复情绪，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缓步走到一旁桌前，坐下。
“放，放开……不，不许……”
“留在你身边，当只被你豢养的金丝雀？”
林江年怔了下，摇头道：“纸鸢不是那样的人。”
“算是这么回事，就看她愿不愿意上钩了。”
“怎么……”
林江年环抱柳女侠的那双大手，开始不老实起来。缓缓游离于柳素那纤细的腰肢，轻轻摩挲着，顺着娇躯曲线沿途缓缓一路往上。
去床上歇息？
他打的什么主意？！
“你，你干什么？！”
啧啧，醋意都快溢出来了。
门外的人，该不会是……
这一晚，冷风呼啸整夜。
林江年怔了怔，是错觉吗？
柳素声音微颤，急促的呼吸伴随着难掩的羞愤情绪。
这一次，林江年没有再继续坚持，松开了手。
“为何？”
柳素紧咬下唇，盯着他看了几眼，又移开目光。
同时，又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纸鸢生气，我也会心疼。”
林江年有些忍俊不禁，“你跟她一般计较什么？”
“我说的。”
似比当初的纸鸢还更要僵硬。
见状，林江年的手再度毫不犹豫的进攻。
“见到你们教主了？”
“我去找她，你岂不是更生气？”
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冲动，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情绪，在此刻一点就燃。
隔壁院落。
她没再动弹，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保持着沉默，余剩下呼吸急促，饱满圆润的胸脯随着上下起伏。
有些莫名的焦虑。
又过了一会儿。
只不过，在即将触碰到曾触及过的领域时，却又突然被一只手死死摁住。
“放开。”
林江年却并不松手，牢牢将她搂在怀中，摇头：“今晚我哪也不去。”
“……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
同床共枕！
听到这话，柳素脸上笑容微凝，盯着他：“你说什么？”
呼出的气息，隐约带着些许燥热。
“你希望我走？”
柳素突然盯着他，冷冷道：“我说的是长公主。”
“这衣服穿着不舒服，来，我帮你脱掉吧……”
“真没计较？”
“我没有。”
“我生气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江年轻咳一声：“刚才，是纸鸢？”
又是一番无用的挣扎。
虽然不知纸鸢为何会莫名突然过来找他，但眼下，的确不是去找纸鸢的时机。
房间内陷入短暂沉默，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许久后，急促呼吸逐渐平缓，柳素似乎冷静下来。
可她却突然盯着林江年，声音很轻，微颤，带着几分质问：“你，你跟她……”
“当然不希望。”
“那我就跑。”
细微的动静，似有人出现在院中。
终于，她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走出去时，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已经走了。”
没有回答。
柳素没说话。
声音很轻，似还带着最后一丝的倔强和不屈服。
她缓缓抬头，露出凌乱秀发下一那张绝美脸庞。眼眶微红，带着几分水盈的眸子盯着林江年，恨恨咬牙：“欺负我好玩吗？”
过了一会儿。
而这时，林江年又停了下来，重新抱着柳素，轻声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再生气了，好吗？”
“……”
“你嘴巴好像有点干？是不是渴了？我帮你……”
柳素瞬间明白，美眸一凝：“你打算插手？”
瞧见这一幕，林江年心中一颤，不由有些心疼：“怎么会？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她当即警惕，身子后仰：“你，你干什么？”
“不帮。”柳素怒瞪他。
“……她当真只是个侍女？”
一张俏脸早已通红，泫然欲滴，美若惊鸿。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羞的不敢抬起头来。
不许去？
林江年瞧了眼门外，下一秒，后背瞬间发凉。
还在嘴硬。
林江年冲柳素一笑：“三皇子身为皇子，却不安分守己，意图谋害太子殿下，染指皇位……我身为王朝世子，难道不应该有责任阻止他谋反篡逆吗？”
“没……”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几分不安，几分疑惑。
林江年面色如常：“我不会娶她。”
……
柳素瞥了眼门外：“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柳素正冷冷盯着他。
今晚要让柳素走了，下次想再见她恐怕就难了。
“真的没有？”
林江年没松，握的更紧，抬眸与她对视：“我需要你的帮忙。”
房间内，纸鸢坐在桌前，盯着桌上即将燃烧殆尽的烛火，又抬眸看了眼门外。
林江年疑惑，却见柳素板着脸盯着他，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
“三皇子现在对我恨之入骨，不过眼下他奈何不了我。可一旦等到他有机会染指京中那张皇椅时，就完全不一样了……”
“……”
柳素盯着林江年的眸子，似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终于如释重负般闭上了眼睛。
“不帮。”
被褥下，柳素俏脸通红，才刚压下去没多久的羞愤情绪再度涌现，浑身僵硬紧绷，用力挣扎。
柳素一惊。
可随后，又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袭来。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想去找她？”
犹豫了许久。
最终，她还是没有推开这扇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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