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清宵还涉及谋反吗?
不
顾青璋很快在内心否定这一想法,一则是清宵根本不可能谋反;二则就是他仍然记得清宵手上最重要的东西——账本。
这句话恐怕和账本所在之处有关。
顾青璋耐心地趴伏在房梁上,看着方重带人足足搜查了一个时辰,连房间的角落里都没有放过,仍然没有收获,他才阴沉地带着人离开。
等他离开后不久,顾青璋从房梁上下来,他并没有再多留,而是直接从晓月楼离开。
而就在他前脚刚离开晓月楼时,正在楼里用饭的方重似乎想到什么,让随从再次折返去一趟清宵的房间,去看看房梁上有没有东西。
只可惜他最终只能一无所获。
*
眼看现在时间也不早,顾青璋干脆顺着人流直接出了城门,找到城外的马后径直离开。
等他骑马赶回山坡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随从们正在小心地生火准备做饭。
“这次去亳州,”林重寒眼尖地一眼看见他,“有什么收获吗?”
顾青璋下了马,让马儿自己去吃草,自己走到林重寒身边一屁股坐下。
他擦擦额头的汗,平复完呼吸,才说:“有。清宵有一副象棋,里面藏着一小段绸缎,上面写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林重寒闻言若有所思。
她招手示意清乐过来,让她一同坐下,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和清乐聊了一会,清乐,你还记得你说的,清宵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清乐点点头:“记得。清宵非常缺乏安全感,很难信任别人,我也是因为和她一起相伴十年才得到她的信任。”
“她这些年睡眠都很浅,一点小动静都能惊醒她。并且,她十分谨慎,重要的东西从不离身。”
顾青璋咀嚼着最后一句“重要的东西从不离身”,和林重寒对上视线,心里莫名有些异样。
林重寒问他:“象棋棋盘上一般画的什么?”
顾青璋答:“楚河汉界。”
“象棋上的楚河汉界提醒我们是汉朝事,”林重寒娓娓道来,“那八个字提醒我们这件事和陈胜吴广有关。”
她的目光如炬,看着一旁的顾青璋,问他:“你知道和陈胜吴广有关的典故吗?”
顾青璋虽然是武将,但也饱读史书,他很快想通其间关节,喃喃道:“大楚兴,陈胜王——鱼腹藏书!”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震惊之下,一时间连脸上人皮面具的脱落都未发觉,“难道账本在清宵腹内?”
正捧着碗热鱼汤喝的林世镜也听到他们的对话,闻言抬头,说:“如果账本是纸质,那肯定不行。但清乐的那一半既然是绸缎,那清宵的必然也是。”
“绸缎在人体里并不会被腐蚀,”热气腾腾的鱼汤氤氲,林世镜的眼神锐利,“清宵肯定是知道自己形迹败露,于是匆忙吞下自己的那一半绸缎。”
“现在就是不知道清宵的尸体在何处。”
顾青璋利落地摘下人皮面具,他转头遥遥看向亳州城郊的方向,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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