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瓷的姊妹能嫁到王家,她自己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三两下就看完了肖和明留下的信件。
但出乎林重寒和容氏意外的是,对方的神色似乎并不愤怒。
正当她有些疑惑时,李瓷笑着说:“这些年轻人啊,真是没个定性,还得要您多操心了。”
说完她把信件递给了一旁的容氏,容氏捏着信件,不自觉地读出声:“母亲:儿子内心实在困惑,遍读圣贤书,却始终不得其中要领……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子想在成亲前先出去走走。”
林重寒听完后在心里暗自点头,觉得她这个和明表哥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在信里写什么自己早就心有所属的话。
李瓷自小经历过不少风浪,倒也不觉得什么,无非是年轻人屡试不中,在家里闷得慌,想出去玩玩而已。
“现在也是太平盛世,”她笑着和众人打趣,“出去玩玩倒也不算是坏事,只是我们家姑爷可不要忘记在婚期前归来才是。”
容氏笑得勉强:“这……自然是不会。”
佘老太君让人给林重寒夹了块碧螺虾仁,冷眼看着老大媳妇陪笑,知道她不仅没有因此放心,心里恐怕还会更加愤怒。
只是她这个性格确实应该收一收,和明已经长大到能够自己成家立业,就不能再和年少时一样,一味任他摆布。
果不其然,饭后李瓷主动提出告辞,说要去早早休息离开后,容氏就冷不丁摔了饭碗。
林重寒正在喝饭后茶,吃饱喝足的她本来正犯困呢,却被舅母吓了一大跳。
“我究竟怎么他了,”容氏忍了一晚上的怒火,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放着我这个娘亲在家里不侍奉,反而要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的行为,林重寒还能理解她,但话竟然说到这个地步,容氏实在是有些偏执的难以理喻。
“老大媳妇,”佘老太君心里有她自己的考量,她提醒容氏,“现在夜已深了,你该好好去休息,不要吵到别人。”
容氏却并没有理会她,积攒的情绪到今日彻底崩溃,让她连自己的婆婆都敢顶撞。
她冷笑一声:“我是整个肖家的当家主母,就算我吵到别人又如何?他们不还是得乖乖受着。”
“砰——”
佘老太君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冷峻:“你是当家主母不错,可我还没死呢!”
整个肖家的新旧主母爆发的争吵,让周围的下人噤若寒蝉,容氏治家之严谨苛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深有体会。
林重寒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争吵,她的困意早在容氏顶嘴的时候不翼而飞,不过她也是曾公开顶撞过族老的人物,这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容氏说着说着,话题重心却逐渐跑偏,跑到她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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