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寒一说要把她儿子扔出去,老妇人就连忙紧紧地闭紧嘴,不再多说一句。
南二先跟林重寒赔罪,让对方宽恕母亲的偏激之举,然后他走到仵作身边,问:“如果让你解剖,能不能判断出我哥哥是不是溺死?”
“能,”仵作斩钉截铁地表示可以,“溺死的人肺中有积水,如果不是溺死,最多口腔里有水,肺中是无水的。”
南二听后果断点头同意:“验!”
面对母亲的目光,他低声劝解:“娘,您想想,如果兄长当真是被人害死,您能忍心让害了他的人逍遥法外吗?”
他劝说完母亲,看她的态度逐渐软化,于是抬起脸对仵作点点头,示意他开膛验尸。
顾青璋原本正站在仵作身后,想看看验尸结果。
但他忽然想起林重寒似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于是他拉住一个下人,让他出去买点点心回来。
等他吩咐完毕,那里的仵作也扒开南岳的衣服,找到肺部所在的地方。
南岳身上遍布着紫红色的尸斑,随着仵作手上的动作,众人也跟着看到了死者的肺。
——只见肺里面干干爽爽,并无任何积水。
南二如遭雷劈,他难以控制地往后踉跄几步,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无水,我哥哥肺中无水,他是被歹人所害了!”
只是南二还来不及震惊,因为她的母亲和嫂子在知道结果后,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晕厥过去了。
仵作连忙帮他上前查看一番,松了口气:“只是受不了刺激才昏厥过去的,并无无碍,请您不用太担心。”
既然是凶杀案,被害人身后的势力亦不小,那苏州府衙就不仅不能坐视不管,还要给南家一个公道。
小吏嘴里发苦,没想到只是出个外差,竟然摊上这种事。
“眼下死因已经验明,”他说,“当务之急是让南岳公子入土为安,至于查案的事,请您放心,我们官府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南二自然千恩万谢,他让下人先用马车把兄长的尸体,又让人帮忙把顾青璋府上的狼藉打理得干干净净。
扫完尾后,他再郑重地谢过顾青璋三人一番,这才带着人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林世镜突然说:“此人可当大用。”
林重寒点点头:“临危不乱、做事有条有理,确实是人中龙凤,就是不知道他的哥哥又是怎样的人物。”
“只可惜斯者已逝,我们也无缘看见他生前的风采。”
正感慨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胖子迎面走来,手上还拎着一包东西。
顾青璋很快认出来人:“瓜二,你回来了?”
来者正是之前把账本亲自送到京城的瓜二,他送完账本后,简单休息一番就又重新上路,终于在今天到了苏州。
“刚到没多久,属下刚准备去找您,”瓜二憨厚地笑,“没想到买吃食时,遇到林二爷身边的一个小厮,属下越来越眼熟,一问果然就是他。”
“侯爷,”他上下打量顾青璋,有些奇怪地问,“您怎么浑身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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