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靖之的一声叹息,让徐楼心下微微一颤,意识到这里面恐怕还有回转的余地。
想起皇帝最近的动作,徐楼暗叹一声,知道自己恐怕要为此付出不少代价。
可这些代价却是他应得的,徐护敢胆大包天到私卖官铁,其中,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最大。
他这些年的疏于管教,终有一日酿成足以惹来全家杀身之祸的苦果。
“老臣,求陛下免去老臣国公一爵,”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下全家人的性命,“臣德不配位,不配当这个国公。”
在得知徐护私贩官铁时,连靖之的第一个反应是震怒,他有瞬间动过想要直接诛其九族的想法。
但很快,理智在博弈中占据了上风。
铁器流入匈奴这件事必须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否则难保人心浮躁,并且如此贸然地处理掉徐家,势必会引起其余三家的警觉。
要知道,一个活着的徐国公,可比死去的徐国公有用多了。
连靖之很快意识到,这中间有许多能够让他操作的地方,他让吉祥扶起徐楼,意味深长地开口:“国公严重了……”
*
早在瓜二带着书信不眠不休去京城送信时,连靖之就有意借着顾青璋的手,打造一条专属于他的耳目渠道,来获取沿途的信息。
现在来看,这条渠道的效用,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有用。
顾青璋送完情报,第二天载着月氏和南母的马车就低调地来到了他的府上。
再见林重寒,月氏的热情远比上次更甚,只是她的热情十分巧妙,既不会让人觉得被怠慢,又不会显得十分刻意。
几番交谈间,林重寒对于商贾人家在为人处世方面的厉害之处,再次感到惊叹。
“这香您用着可习惯?”月氏轻轻柔柔地一笑,“如果您用不惯,妾再寻些其他香过来,让您仔细选选。”
林重寒摇头拒绝。
她说:“之前那香香味清雅淡然,确实好闻,只是我哥哥身子弱,恐怕闻不得这香。”
为了避嫌,在南家的女眷来之后,林世镜主动坐到了小楼的另一边。
他躺在竹制的躺椅上,眯起眼睛看几个小厮在后院菜地忙活。
“你们侯爷怎么想的,”林世镜对此感到难以理解,“这么大的一个院落,他既不种树、又不种花,反而用来种菜?”
其中一个侍从直起身,他顶着太阳擦擦额头的细汗,说道:“二爷,种树和种花又没什么用,反而是种菜有用,菜熟了还能吃呢。”
林世镜重新躺下,他用书掩面,不想再跟这些焚琴煮鹤的人继续掰扯。
“咦,”其中一个侍从突然小声叫出声,他用手肘捣捣旁边的人,“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侍从从土里挖出几条黄色长条样的东西,乍一看有些像小虫子。
“小虫子吧,”另一个人随意地扫了一眼,“你扔掉就行。”
他们在这里热火朝天地开垦菜地,小楼另一面,南母整个人却有些坐立难安。
在来之前,南岸特地叮嘱过她,这些人身份尊贵、轻易得罪不起,南母想起之前曾对林重寒有些冒犯,心情更加忐忑。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顾青璋却从外面推开门进来。
他看到室内的几人时,面色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重寒,你哥哥来了。”
林重寒有瞬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我哥哥不是在后面花园里晒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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