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可以再说成千上万遍!”苏氏忽然像头咆哮的母狮一般跳起来,“若真论起来,侯爷才是最贱的呢!若没有苏家扶持,你只怕还在军营做铲屎的马夫呢!你能有多尊贵?你的一切,还不是我们苏家给的?在我这儿装什么高贵?若真论起贵贱,我比你贵多了!你……”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
苏氏被甩得一个踉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你打我?”苏氏捂着脸,目光暴烈阴戾,“江斐,你居然敢打我?”
“本侯打你又如何?”江斐居高临下,面色阴厉,“你本就欠揍!”
“是啊,妾身欠揍!”苏氏咕咕怪笑,“但这话,十五年前在陈州时你怎么不说?陈州那夜的风雨好大,侯爷还记得吗?”
江斐听到“陈州”两字,面色骤变:“你闭嘴!”
“妾身一直闭着嘴呢!”苏氏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可是,侯爷如此无情,妾身这嘴,都快被您打开了呢!”
“你威胁本侯?”江斐瞪着她,眸中杀意迸现。
“是你逼我的!”苏氏咬牙,“你怎么骂我都不行!可是,你不能骂歌儿!那是我们的女儿!你怎么能骂自己的女儿是贱种?你还配做一个父亲吗?”
“还是你自己犯贱?”江斐冷哧,“若你不主动犯贱,说什么贱种之类的话,本侯在外人面前,何时没给你颜面?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想死,本侯倒也成全你!免得你在本侯身边晃悠,让本侯日日想起那些不堪!”
说话间,那眸间杀意愈来愈浓。
苏氏看得心惊胆战,到底不敢再倔下去,主动服软,眼泪汪汪道:“妾身知错了!妾身跟侯爷一荣俱荣,一耻俱耻,便算被侯爷打死,也得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
江斐掠了她一眼,眸中杀意缓缓散去。
她既服软,他也扔了台阶给她下,伸手把她拉起来。
“为夫是气糊涂了,夫人勿怪!”他温言相慰,“脸一定很疼吧?为夫帮你涂抹药膏!”
“岂敢劳烦夫君?”苏氏扭头避开,“不过小伤小痛,实是算不得什么!侯爷这一路紧赶慢赶的,一定饿了吧?妾身这就让厨房备饭,为夫君接风洗尘!”
“甚好!”江斐笑赞,“夫人是为夫的解语花,这一生能娶到夫人,本侯心满意足了!”
“侯爷谬赞了!”苏氏作娇羞状,笑得像朵花,“妾身这就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她脸上的假笑倏地消散。
江斐亦然。
看到她转身的刹那,那笑意消逝无踪,只余阴狠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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