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李如风抬头看门旁的刻字,眉头微皱。
这里明显不是贵人所居之地。
达官显贵们的居处,皆是独门独幢,占地也颇是惊人。
可女子所进的院子,瞧着很普通,只比普通富户强一点。
但看这女子的穿着打扮,却又极其华贵,委实叫人猜不透来路!
李如风猫在房顶向院内偷瞧,正寻思着要不要下去一探究竟,忽听门声轻响,一个青衣小厮跑进来。
“老爷回来了!”他高声叫。
屋内的女子一听这话,欢欢喜喜的迎了出来。
李如风瞪大眼睛看向进门的老爷。
这人年约四十岁上下,面白无须,身形肥胖,腰身微佝,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颇是气派。
只是走道的姿势有点奇怪。
确切的说,是有点装腔作势,又有点扭扭捏捏,反正瞧着不甚顺眼。
此时他行得近了些,李如风看清他的五官,隐约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
就在这时,老爷开口:“今日谢府那位,可有动静了?”
原本他生得高壮肥胖,李如风想着他声音也定然十分浑厚。
可这一开口,却是尖声细气的,倒好像一个男子捏着嗓子学女子说话!
李如风脑子里“嗡”地一声,瞬间记起这人是谁了!
他是淑妃殿中的掌事大太监胡德!
所以,给皇后下毒的人,竟然是……
李如风的眼倏地瞪得浑圆!
苏姑娘说的,竟然是真的!
谢府。
得到李如风的汇报,萧凛咧着嘴笑出声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喃喃道,“这一招,淑妃玩得真是炉火纯青!”
“这贱人!”谢老夫人恨声道,“可怜你母后忠厚,不知她的真面目,还说她是宫中最贴心的姐妹!原来,她竟是这么个贴心法!”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没有入宫前,便与母后交好了吧?”萧凛哑声问。
“可不是?”谢老夫人咬牙,“她是谢家偏门旁支,她爹带着他们一家几口,从乡下寻了来,跪在你祖父面前哭求,说家里遭灾活不下去,让你外祖父给他一条活路,你外祖父便帮他谋了个差事,她也常入谢府,姐姐长姐姐短的,那时瞧着她柔顺可人知进退,她愿意攀亲,便由得她攀了!谁承想,后来皇帝酒醉,竟把她当成你母后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极力阻止她入宫,可你母亲却为她求情,说当日之事真是偶然!可现在看来,哪是什么偶然?那不过是那对狗男女的恶心算计罢了!”
她愈说愈恨,说到最后,口不择言,“谢柔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若无谢家,他萧颢能有今天?”
她气急了,索性直提皇帝名讳。
萧凛苦笑:“可能就因为谢家如此,他才要痛下杀手吧?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原来,不管哪朝哪代,功高盖主的从龙者,皆是这样的下场!”
众人闻言,皆觉心中生寒。
苏离在旁静听,亦无声低叹。
“殿下,那黄富如何处置?”承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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