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以后,顾雪岑放下了画笔,一直观察着她动作的林诺儿看到她已经画好了,也匆匆地补了几笔,先顾雪岑一步说道:“老师,我画好了。”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顾雪岑。
顾雪岑:“……”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林诺儿不仅白莲,还没有脑子。
李老师注意到了她们的眉目官司,有些不悦地拿过她们的画稿,递给了霍瑾晔。
“霍总。”
霍瑾晔一言不发地看着两幅画稿。
顾雪岑的手稿上只有简单的一枚耳钉。黑色低调神秘的猫眼石耳钉,简单的六角形切割工艺在她的设计之下看得出来很刁钻,有种低调的张扬,还是……男款。
而林诺儿的手稿上胸针、袖口、项链还是全套,用的材质也是很高级的孔雀石、水晶钻等等。
霍瑾晔放下手稿,双手随意地交叠,看着对面的小姑娘,沉声开口:“顾雪岑,谈谈你的设计灵感吧?为什么要设计一枚男款的耳钉。”
他的一双琉璃色瞳孔显得格外的深邃。
“霍先生,这枚耳钉的灵感来源是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位男子靠在车上抽烟。”
顾雪岑一双清澈逼人的杏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全是坦然和真诚。她回想着陈宇安生日晚宴的那个晚上,她追着霍瑾晔一起出去,霍瑾晔靠在车旁,单手夹着烟,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五官却怎么也遮不住他眼底的孤独。
她继续开口:“我觉得他很孤独,像是独站山巅的狼。没有伴侣,也没有亲人,一直以来得到的东西都很少。虽然他是狼王,可是他的子民都敬畏他、尽管他们臣服在他的脚下,眼底却都是贪婪和野心,他的子民不在乎他的付出,只想撕碎他,代替他。”
虽然霍瑾晔身处高位,他所有的合作伙伴都和他面和心不和,一直在暗处寻找机会拉他下马,就连他放在心上以前的顾雪岑也不理解他,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这样强大又孤独的他,只能在无数个深夜,靠着烟草排解自己的孤寂。
顾雪岑轻声说:“所以我设计了这枚耳钉,想告诉他,其实他不知道,他曾经是一个人漫长黑夜里的不落星,那个人想要陪伴他。更重要的是……”
顾雪岑的声音小了几分,她觉得自己双颊开始发烫:“重要的是他的耳垂很性感,要是戴上这枚耳钉,一定很好看。”
昨晚她和他视频的时候就想送他一枚耳钉了。
任凭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她这是在表白,这样直白地夸一个男人的耳垂很性感,叫李老师都有些尴尬了。老人家还是比较保守的,她干咳一声:“顾雪岑,说说你的选材和切割方面的想法吧?”
为了缓和气氛的尴尬,李老师问了几个专业方面的问题,顾雪岑都一一作答。
她说了什么,霍瑾晔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默默地握紧了自己手边的手稿纸。
他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刚刚十二岁的顾雪岑穿着白色的纱裙,依然骄傲得像一只小孔雀,那个时候还没有经历十六岁的那件事情,他们的关系还没恶化到现在这样。
有一天顾雪岑突然神神秘秘地问他有没有时间,他心中有些隐秘的喜悦,骄傲的小孔雀其实很少搭理他的。
他口是心非地跟着她去了一家珠宝店,顾雪岑选中了一款手表,黑色的镶钻手表,一块就价值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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