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日,闷热潮湿,b市即将引来一场暴雨。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儿躲在屋檐下,惊慌失措的看着院中央的人。
“拿个东西都拿不好,摔碎这么多盘子!你想死吗?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
偏远地区的福利院还只是个用铁栅栏围起的院子,一脸凶相的院长黄鹤解了皮带,发了狠的抽跪在地上的男孩子。
看不清蜷缩成一团的男孩模样,他双臂弯曲护着头,一声也不求饶,硬生生的受了好几皮带。
“他不会被打死吧?要不然我们给院长说说吧,那些东西……”
“闭嘴!想被打死的话,你就去!”
有胆小的小孩刚一小声说话,就被年纪稍大一些的黄小虎给骂了回去。
其他小孩都害怕黄小虎,有小女孩被吓哭了:“可是…他快被打死了。”
黄小虎内心忐忑,脸色发白,目光掠过坐在角落的小女孩身上,也顾不上停留。
再看被打的男孩,不合身的白色短袖早就被污血浸染,瘦弱单薄的身子被地上的碎片划破了不知道多少口子。
真是个不会哭不叫疼的怪物!
“说话!硬骨头是吧!”黄鹤三角眼一瞪,“老子照顾你们家生意,每天饭菜都订你们家的,你倒好,给老子打碎这么多盘子,老子今天非让你那个便宜爹娘给个说法!”
男孩被打的身子抽搐,咬着牙愣是一句也没求饶。
轰隆隆——
天空中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暴雨倾盆,这场暴虐才得以收敛。
男人骂骂咧咧的往屋里走,那群小孩看到他都吓得哆嗦。
就连是黄鹤亲儿子的黄小虎见了他都唯唯诺诺的低着头,直到他进了屋,才小声威胁谁也不准说出去盘子的事。
是他跟几个小孩玩闹,一下子撞到了来送饭的男孩身上,在被质问时慌不择言,一股脑儿全把责任推给了沉默寡言的男孩。
“谁敢说出去,我就让我爸把谁赶出去!”
一众小孩吓得都点点头,一哄而散。
黄小虎松了口气,又瞥了眼角落里的小女孩,心想谅她也不敢多管闲事,才放心的跑回了屋里。
被雨水溅湿了鞋面,坐在屋檐下角落里的小江颜恍惚的睁开眼睛,
她头有点疼,不由得抬手去碰。
嘶——
好疼。
额头被纱布简单的包着,应该是碰伤了。
面前的院子陌生又似曾相识,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只有额头上的疼痛感在提醒她,她在连着熬了几个通宵病倒后,再醒来时竟回到了幼时。
坐在屋檐下的她,迷茫的看着躺在院子里的男孩身上。
男孩撑着身子起来,隔着大雨与她四目相视,随即冷漠的移开眼神,咬紧牙关捡地上的碎盘子。
只是江颜在那一眼中就已经呆住了。
竟然是时樾!
不,现在应该叫他陈最。
小时候的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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