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大河先上了救护车后,秦岭又折转了过来,直接在外科病房门口咣当一下就跪下了。
这一下直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吴邪眼疾手快地赶紧冲上去扶:“姑爷,你这个是搞什么,等下我得被我爹打死。快起来。”
吴邪讲的是实话,长不跪幼,人死为大时都是这个理。
秦岭也就是脑子一冲,被吴邪扶起时说:“我这是谢谢卢主任,我爸他一辈子就没享过福,我只求他临老时少吃点苦。”
秦岭知道自己不能害了吴邪。
“小蟹,卢主任,大恩不言谢,等我回来了,一定好好再谢谢你们。”秦岭说完,就又跑出了镇医院。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在刻意作秀。
吴邪只知道,秦大河他年轻的时候很苦,拖家带口的不容易,但也无法如秦大河儿子秦岭一般感同身受。
“卢主任,我姑爷还是孝顺,都给你跪下了。”吴邪赶紧对卢俊银说。
长不跪幼,这是农村很重要的习俗,这要是传出去,秦岭自己不做人事,却对吴邪的声名有影响,根深蒂固。
卢俊银也能理解吴邪的担忧,只说:“秦岭是孝顺,但做事不考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给活人下跪是陋习,得改!”
不管是给谁跪,这个年代,下跪可不是一件荣誉的事情。
秦大河转院,吴邪病床一空,也再无事,也不是他值班,便回了家。
可这才没一会儿工夫,秦岭给在医院里下跪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吴国楠的耳朵里。
“你姑爷真给你跪下了?”吴国楠的声音不小。
向梅在清点进回来的货物,听到这话上身后仰着看了一眼吴国楠,看到吴国楠没对吴邪动手,便才又重新清点。
“老爸,姑爷是感谢卢主任。”吴邪心里骂哪个杀千刀的在乱传。
吴国楠则眉头微微一紧地说:“那就是你把州医院都救不好的,秦二叔的病给诊好的事情是真的咯!”
吴邪闻言,眼睛一眨:“没全治好,还要去县里面做手术才行。”
吴邪猜测,自己虽然外科感染学只是专精,但是自己的病人少,精力多,才能那么细致地琢磨秦大河的病,查那么多资料,绝对不是自己比州医院里面的专家医术还好。
第二则是,感染这样的诊断,其实关键就三个点。
一是营养与自身的抵抗力,二是敏感的抗生素,三是清创。
第一個是吴邪主动调的,而且还给秦岭交待了食谱,第二个是靠猜测。清创的条件吴邪虽然不具备,但是他在换药的时候,其实就在做局部微清创。
外科感染学,入门就是知道感染治疗的整体概念和架构,熟练就是能够经验性的推测出来敏感的抗生素。
专精等级,则是在清创术上,有一定自己的理解。
却也不是痊愈。
没有确诊的条件。
所以这是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也是有的救了撒。我儿子还是要得。”吴国楠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的怪异神色慢慢散开。
吴邪本来还想笑,吴国楠就说:“也不冤枉你公公打电话又骂了我一场。”
公公就是爷爷,是本地的称呼。
吴邪闻言眼皮微跳,心里触动,声音稍有哽咽:“老爸,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之前遭遇那么一圈,吴国楠和向梅就不需要互相往对方的身上泼脏水,然后保留自己的“清白”。
现在,这样的脏水越发洗不掉,除非是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搞臭。
“骂几场要么子紧撒。”吴国楠很随意地摇了摇头,伸展了一下胳膊。
这般就看到了门口路过的张洪海:“张三?搞么去。”
正这时,街头的张洪海偷偷摸摸靠近:“二哥,没得事出去搞点?”
“小蟹也到啊,那一起咯?有好菜。”
张洪海是之前吴邪吃面的时候遇到的张叔,他是来邀父亲喝酒去的。上面有一个哥哥张洪山,一个姐姐,行三。
张洪海此刻满脸的讨好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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