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烛火摇曳。
李青山的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信纸,上面写满了控诉的言论。
这是吴秀请他代笔的。
没读过多少书的吴秀虽然识字,但大多数字都不太会写。
因此,她才请李青山代为书写了这样一封诉状!
这一纸诉状中,清晰的写到了关于吴秀丈夫死亡的真相!
半月前!
吴秀的丈张义夫发现丘陵县派出去清剿流寇的队伍中,竟潜藏着不少与流寇勾结之人!
当他将此事告诉了剿寇的领头人刘捕头之后,便是在一次任务中丧生!
其间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幕,已然是不言而喻。
这些事情,是送葬队伍中,一名看不下去的老捕快私下告诉她的。
虽无证据,但若是知县老爷想查的话,总还是能查的清真相的!
吴秀就打算拿着这一纸诉状,明日去堂外鸣冤,恳求知县老爷彻查剿寇领头人,刘捕头!
在李青山看来,这完全无异于飞蛾扑火,但吴秀的性子坚定,他劝不得,也劝不动。
拨开茅草床,李青山找出了一把割草用的镰刀。
斑驳的刀锋上遍布着锈迹。
这还是当时他搭建小木屋的时候,吴秀送她的。
现在,许是又能派上用场了……
回春苑!
此处乃是丘陵县唯一喝花酒的地方。
算是半官半商的那种。
据说背后的官,就是知县老爷。
刘捕头一行人如往常一般,剿寇归来之后,便整日流连于此。
就连手下的弟兄张义出殡,这一行人都是没有参加。
此等行径,更加足以证明那老捕快说得大约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间雅苑内,莺莺燕燕的女子们身着轻纱,环绕着一众佩刀捕快。
“刘捕头,您可是有些时日未曾光临了,奴家日日都在念您呢!”
膀大腰圆,身着深蓝色捕头服的刘捕头吞下美人送入口中的葡萄,笑道:“我这在外剿寇之时,也是想你想得紧!”
“讨厌,您就会说些好话来博人家欢心。”薄纱女子贴着刘捕头的胸膛,娇嗔道:“听说张捕快死于剿寇,那他的漂亮娘子,岂不成了俏寡妇……”
一听人提起吴秀,一众喝得正起兴的捕快愈发兴奋了。
“哎!我们可得替张捕快好好照顾他那俏娘子啊!”
“可不是!那吴秀在县里可是一枝花,觊觎她的人可太多了!”
“今晚月黑风高,不如我等前往照料一番?免得有歹人乘其死了丈夫,欲行不轨之事?”
砰!
刘捕头猛地一拍桌子!
桌上的酒杯果盘顿时叮铃哐啷碎了一地!
一时间,整个雅苑陷入了死寂!
刘捕头面容严肃,脸颊的两坨横肉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着。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醉酒的捕快们眼中的酒意消散全无!
刘捕头不光是他们的上级,更是一位实打实的八品武夫!
这样的武者,捏死他们在场的所有捕快,都花费不了多少的力气!
半晌!
刘捕头一把推开怀中美人,拍了拍腰间的官刀,淡淡道:“走,我们去探望一番张捕快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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